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抖音宸荨樱桃 个人资料及黑历史

发表时间:2023-08-02 09:57:39  来源:晨曦分类信息网-免费分类信息网  浏览:次   【】【】【
溲欧欠玻日孟粤酥魅俗鸸笙院盏纳矸郑衷谙复ň∏伤迹月冻龇缪诺钠肺丁?   这是杭州首富为他美丽的女儿所建造的──为了祝愿她的出阁,嫁给另一个人,一个江南有名富商家的少爷……那是他得穷尽多少岁月才能达到的目标啊!   他伸出手,这绣楼就置身在他的指缝间、在他的掌中,彷佛触手可及……   悄悄地合拢掌心,绣楼便从指缝中溜走……唉!仍是遥不可及啊!   她是天上的明月,而他,则是她脚下的尘土呵……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大姊。」从门后探进来的是一张甜美可人的小脸。   「可荷,进来吧!」桔梗扬声叫唤。   刚沐浴完,她只穿著单衣,慵懒地倚卧在床上。   二妹可荷娇憨地腻着她。「大姊,我今儿个和妳一起睡好不好?」   「妳都这么大了,还怕一个人睡吗?」桔梗轻点着她光洁的额头取笑。   「娘说妳快出阁了,以后不容易见到妳,我心里舍不得,才想和妳一起睡,我们和以前一样聊天好不好?」她的眼眶微红,泪珠在边缘打着滚。   「傻丫头!」她轻叹了一声。   可荷也钻到了床上,竹席是以珍贵的寒玉竹特制的,即使是在盛夏里,睡在上面也会觉得沁凉舒适。   「姊,少桐说,要是妳出嫁后被夫家欺负了,就回来娘家,他一定会替妳出气。」可荷半是撒娇地攀着她道。   想到年仅十岁的小弟说出这番话的模样,她不禁笑了。   「姊……」可荷用又柔又软的嗓音说道:「妳别嫁人好不好?那个沈二公子配不上妳,听说他活不过今年了。」   桔梗喟然的轻叹一声。「别说他了。」   听出大姊的忧愁,可荷也不敢再多说什么,沉家的逼婚,已让爹娘愁白了头发。   「姊,最近府里来了个工头,叫祥子的,妳知不知道?」她体贴地想转开话题。   又是他?桔梗挑起了秀眉。   「今儿个我听到他和帐房的王先生说话。」她神秘兮兮地说:「我听到王先生和他说什么要他把原料的钱报高一点,然后两人平分。」   桔梗听出了兴味。「哦?他怎么说?」   「他不肯,他说替东家做事,不义之财一分都不能拿,把王先生气得直吹胡子瞪眼。」   看可荷淘气地眨眼,桔梗微微一笑。「说不定他知道妳在那儿偷听,故意说给妳听的。」   「才不是呢!」可荷又是吃吃地笑。「少桐和我躲在墙后,他们都不知道,王先生走了之后,我们一样不敢动,后来啊……我看到王先生带了一个女人来,王先生自己躲在门后,要那个女人去敲祥子的门……」   讲到这里,可荷稚嫩的俏脸上染上一抹嫣红,支支吾吾了起来。   「怎么了?」瞥见二妹吞吞吐吐的模样,她心里也约莫有了数。   「那女人她……她穿得好、好不知耻……我就遮住了少桐的眼睛,我看到她……她扑到祥子的身上,对他……摸来摸去……」   可荷涨红了脸,桔梗也觉得羞窘。「嗯!后来怎么了?」   「祥子把她推开了,她跌到地上,叫得好大声,我不敢让少桐继续看了,所以就拉着他跑了。」   是吗?他既不贪财,也不好色吗?   听着可荷咯咯地娇笑,她轻敲一下她的头。「妳一个大姑娘家,偷看别人还不觉得害臊。」   可荷又絮絮叨叨的碎念了好一会儿,夜渐渐深了,她在睡意朦胧间,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桔梗却是思虑清明,睁着眼,一夜无眠到天亮。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小仙说大小姐妳找我?」能再看到她,令他十分惊讶,祥子屏住气息地看着她   她轻点螓首。「是的,我找你。」   「大小姐有事交代?」祥子猜测地问。   桔梗轻轻拨弄着手中迎风微笑的连枝桃花。「今儿个夜里,三更时分,我在闻香亭那儿的后门等你,你带我离开这里、离开杭州,到济南去。」   他无法置信地瞪着她,一对浓眉可怕地拧成死结。「大小姐,妳说什么?」   「你没听错,我要你带我走。」桔梗又重复了一次,平静地提出她的要求。   不理会他的沉默,她的声音清晰而不容置疑。「我再不走,下个月就得出嫁了。」   「我知道,」他淡淡地道,「对方是个有钱的少爷。」   「是有钱的少爷没错……」她嘲讽地冷笑,「但他身染重病、朝不保夕,我嫁去虽是当新妇,但说不准隔天就成寡妇了。」   他沉默了,黝黑的大手紧紧地握成拳后又松开。别说是富贵人家,就是一般的市井小民,这种事他也见得多了。   「我只看过他一眼……」她幽幽地道。   灰败的脸色、瘦骨嶙峋的身子、凹陷的眼窝,躺在床上出气比入气还多,与其说是人,不如说是一副徒具人型的空壳子。   这就是她未来的夫君吗?她不甘心要嫁入这样一个倾颓腐败的家族,贪污的公公、好色淫乱的大伯、病危的夫君、耽于逸乐的小叔们,还有一堆贪婪如豺狼虎豹的亲戚--这样的未来,让她心惊。   他无言地看着眼前刚萌新绿的荷花池,宽厚的背影像一座山似的静立着,她话里的凄凉让他听得一阵心绞。   「那种飘荡的日子,不是妳这种养在深闺的千金小姐所能忍受的--可能好几天都喝不到一口热茶、吃不着一顿饱饭,甚至睡不了一顿舒服的觉。」   她轻挑秀眉,骨子里的傲气和倔强被挑了起来。「人生可不是吃得饱、睡得好就够了,如果心里头不舒坦,那比死了还不如。」   他沉默着,让人猜不出他的情绪。   她温言道:「只要你把我平安送到那里,我会给你银子,很多、很多的银子,譬如……五百两。」   他转过头来,一对虎目炯炯发光。   她观察着他的神色。「对,五百两,你可以用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可以开一家店铺、可以做生意。我知道你胸怀大志,不甘于平凡,你需要一个机会。」   祥子仍是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她。   「你只要把我平安地送到济南就行了,我要去投靠我大舅,而你去包头。你要是肯顺道送我一程,我可以先给你一百两,你觉得如何?」   他一对浓眉紧攒着,若非她神色镇定如常,他真不敢相信她刚刚讲出来的话是在神志清醒的情况下所说的。   他哑声道:「妳就这么放心跟我走?孤男寡女的同行,妳的闺誉只怕会不保了。妳并不清楚我是什么人,或许,一出了杭州,我就把妳卖给人贩子了--妳知道,妳很值钱。」   她仍是微笑着,知道他是存心吓唬她。「我相信你是个正人君子,你是个生意人,也是聪明人。剩下的四百两得要把我平安送到济南去,我才会给你。再说,我也留了口信,如果我失踪了,凭我家的财力、势力,只怕天下之大,也再没有你能容身的地方了。」   「妳宁愿冒这种危险,也要逃婚?」祥子还想再确认她的决心。   「是的。」桔梗斩钉截铁地回答。   他的眼里闪烁着赞赏的光芒。「妳很聪明,也很勇敢,不知道这样的聪明勇敢会不会害了妳。」   「那就是我的问题了。」迎视着那对炽热如火的目光,她仍是自信而平静的。「记住,是三更时分,你若晚了,我就自己走。」   若说第一眼她的美丽把他迷得七荤八素,那第二次见面,她的明快果断更是让他吃惊。   当晚,两人踏上了旅途,挥别杭州,一路往北走。   故乡,被她渐渐地拋到身后了……   第二章   烈日高照下,一辆有些陈旧而不起眼的马车在官道上平稳地奔驰着,一个大汉手持缰绳驾车,他方正的脸上有对炯炯发亮的眼睛,浓眉大眼间具有北方男子特有的豪朗。   马车里探出一张令人惊艳的脸孔,坐在颠簸的马车上,连续赶了好几天的路,她的脸色有些苍白。   「妳还好吗?」祥子察觉身后的动静,头也不回地问了声。   「我没事!」虽然身子有些不适,桔梗仍是这么回答。   他回头看了她一眼,对她难掩苍白的脸色,并不发表任何评论,只是专心地驾车赶路。   达达的马蹄声单调地响着,又过了半个时辰后,马车在一处近河的草地上停了下来。   「休息一会儿吧!」他迅速地翻身下了车,解开系着马匹的绳索,牵着牠们到河边饮水。   听见他平淡的语气,她心思蓦地一动,知道他是为了她才停下来休息--他早就看出自己在强忍疲惫了。   「马儿累了,我们必须先休息一下。」他又抬头看了看天色。「等会儿得快点赶路,再晚一点就要下大雨了。」   下雨?今儿个一整天都是艳阳高照的好天气,晌午过后,天空虽然转阴了些,但也看不出有任何会下雨的迹象。   「好端端的,怎么可能会下雨?」她挑眉质疑道。   他头也不抬地把马系好,催促她坐进车厢里。「快赶路吧!这雨一下起来,只怕一时半刻间是停不了的。」   她虽然仍感狐疑,但这一路上,他的判断还未曾出错过,反倒是她这从未出过远门的闺阁千金,处处都得仰仗他替她打点。他这大半辈子都在走南闯北,不但见闻广博,遇事又明快果断,处变不惊,使他成了远行时最可靠的人。   当他们好不容易找到一间驿馆休息时,突然下起了滂沱大雨,豆大的雨点直打得人头脸生疼,幸好他们已经安顿好了,此时才能够舒舒服服地吃上一顿热腾腾的晚饭。   「这场大雨会不到明天,我们得在这里待个两天,等雨停了,路也不那么泥泞难走了,才能再赶路。」祥子一边啃着夹满牛肉的馒头,一边对桔梗解释道。   「你怎么知道会下雨?」她好奇地问。   「这几年我拉了那么多趟骆驼,要是不懂得看老天爷的脸色,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祥子淡淡地说。   之后也多次证明,他确实善于观察天象,尤其是在判断天气上,几乎没有料错过。   ☆   雨停了。   一早起来,她就看到他正忙着把一些布匹和货搬上车,还有几个伙计在旁帮忙,满满地装了一马车。   「这些是什么东西?」她好奇地问。   「我买的一些货物,打算把这些东西运到北方的城市去卖。」他一边调整包裹堆放的位置,一边回答。   「哦?」她被引起了兴趣,心里暗自猜想着他会买些什么货物。   「丝绸和茶叶在南方这里很便宜,但只要运到了北方,价格最少都能翻上两三倍。」   看着满满一车的货物,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布匹绸缎,立刻知道这些都是上好的货色,这一车的货物价值不菲,对于他有如此的财力,不免感到惊讶。   「这些是我全部的家当了。」看出她的疑问,他主动解释道:「趁着这一趟北行,顺道做这笔买卖,好攒些做生意的本钱。」   她出身于商贾之家,自然了解买卖有无这个道理,对于他的打算,也不免有些惊讶。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一路走着,她对这个男人多少也有些了解,他很安静,谨守礼教,不曾对她有过任何一丝不合宜的举动;她还知道,他总爱盯着她瞧,一双火炬般的目光总是绕着她打转。   她该尴尬、她该不悦,但是,当她捕捉到他的视线时,他眸里隐约的情意,却让她有种淡淡的喜悦。   她的头巾松开了,如瀑的长发散落了下来。   她将布巾折叠成三角形,俐落地将长发包好。在这段旅程中,虽然诸事不便,但她适应得很好,紧凑的行程虽然称不上舒适,却也没有想象中那般颠簸难受。   日头正炽,热得马儿也提不起劲儿赶路,祥子找了个小树林让两人稍作休息,囫囵地吃了点干粮。虽然气温正高,但因为挨着河边,又有大树遮荫,在蝉声喧闹中,反而有股沁人心脾的凉意。   在夏日的午后,南风拂面吹来,使她觉得更困了,倚着树干,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当她再睁眼时,却见仍是日正当中,想来,她也只是打个小盹,但精神已是大好。她环顾四周,只见祥子坐在她附近,正聚精会神地用把小刀在雕刻什么似的,见她醒了,就将东西往怀中一揣。   ☆   一连两天,总见他趁着闲暇时,用小刀雕刻着什么东西--就像现在,在这个荒郊野外的晚上,只见他就着火光,低头仔细审视着手中的东西。   一见桔梗走近,他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了她。「这给妳。」   那是一根木簪,样式古朴而雕工精细,簪头刻着花朵模样的细致纹路,木头上仍残有他大手的温度,她的手抚过簪子,一股暖流也缓缓流过心底。这粗鲁的大汉啊!竟也有着心细如发的一面,不去细究他送东西的原因,只觉得心里一阵感动。   他不安于她的沉默,这才困窘地发现那簪子是如此寒伧,配不上她的美丽雅致。   她放下了头巾,披散着瀑布似的长发,她慵懒地梳理着头发,把长发绾起后,再以木簪固定好。在火光的照耀下,平时端雅雍容的美貌更添了几分柔媚,雪白的肌肤染上了一丝红艳,一时之间,他竟看呆了。   「好看吗?」她笑靥如花。   他微微涨红了脸,一时有些结巴。「好……好……好看。」   他炙热的眸光让她心头一颤,将他笨拙的模样看在眼里,心头漾起喜悦。   在这夏夜时分,偎着烧得正旺的火堆,只觉凉意稍减,但听着蝉鸣蛙叫,伴荽远方的狼嗥,仍是感到几许荒凉。   「别怕,这里的狼很少出来伤人。」祥子拨弄着柴火,静静地道:「以前这里来了很多的猎人,把狼差不多都猎光了,所以现在狼变得很少。」   「你以前来过这里?」桔梗对他过去的经历,一直感到好奇。   「来过。」他仰头灌了一口酒。「四年前路过时,这里的狼很凶悍,天黑时甚至没人敢走山路。」   环顾四野,山区里一片幽暗寂静,显得有些吓人。   「骆驼长什么样子?」她连狼都未曾见过,自然也对骆驼这种陌生的动物感到好奇。   「一种很高大的动物,背上有一两座小山似的肉峰,要穿过沙漠全得靠牠。这些骆驼既能吃苦耐劳又耐渴,只要给牠们一点水、一点食物,就可以撑上好几天,沙暴来临前,牠还会示警,沙漠里再也没有比牠更可靠的动物了。」   她听得兴味盎然。「你多说些给我听。」   看着她期待的眼神,他咧嘴一笑。「我们拉骆驼行走沙漠的时候,有时候会遇到一种现象,就是在一片黄沙中,突然会出现一些不存在的东西,像是绿洲、城镇、商队等,但一直往前走到那儿时,却什么也没看到。有些人一直追逐着那些幻影,最后就迷路了。」   她听了大为惊奇,他也好兴致地继续讲着,讲沙漠的日出、日落,讲蒙古的那达慕节庆,还有走过戈壁沙漠的各色人种,像是美丽的维吾尔族,穿著长袍的大食人,宗教信仰特别与众不同的回回人,听得她心醉神迷,大为倾倒。   「这世界这么大,还有好多地方我没有去过,好多东西没看过。」她幽幽一叹。   他淡然地说:「穷人家的孩子早早就得当家,因为穷才必须奔走天涯,不然谁愿意离乡背井?只怕妳这富家千金是不能理解我们穷人家子弟的心情。」   他话里的苍凉让她的心为之一酸。   「我的老家在山西,那里山穷人贫,山西人都往外地去走山口,赚了钱就回老家盖起深宅大院,那宅院的气派在江南还没有几户人家能比得上。」   她对他的话颇不以为然。「人人都说天下最富在江南,你还道是在山西。」   「那妳就不知道了,江南富虽富,但山西的那种富是妳想象不到的。」   她目光流转,轻声地笑了。「等你做生意赚了钱,也要回老家盖起一栋大宅院了?」   他爽朗一笑。「那是自然,落叶就得要归根。」   她注视着跳耀的营火,火光照着她的脸,在她眼眉下映出阴暗不明的影子,让她看起来有种独特的魅惑感。   「妳早点睡吧!明天还要赶路。」祥子催她去休息。   她依旧睡在马车里,他谨守着礼教,就守着火堆,背对着马车守夜。   他高大的背影让人安心,才没有几天,她已经开始习惯看着他的身影入睡,更习惯了处处依赖着他。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这位大哥,马家寨要怎么走?」   「你要去的马家寨还要再过两个山头。」祥子低声地回道。   「两年前我来的时候,记得是往南走,过了两个村之后,得再过一座桥……」   「是往西走,约莫三十里地。」祥子的声音听来有些紧绷。   「……」   车外传来模糊的谈话声,心里奇怪着祥子在和谁说话,桔梗便掀起布幔往外看了出去。   一个瘦小的男人骑在马上,狭长的眉目、塌鼻,目光飘移不定,看来总脱不了几分草莽气息,他猥琐的模样,让她心里升起了三分厌恶。   他一看到桔梗,狭小的眼睛里立刻发出幽光,两眼都看直了。   一副宽阔的肩膀挡住了他的视线,面对着祥子警告的眼神,他讪讪地笑了。「那姑娘真是个天仙美人。」   「她是我妻子。」祥子沉声响应道。   「啊……原来是夫人啊,真是……真是……」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但他嘿嘿干笑着没说出来。   可惜啊!可惜,那如花似玉的美人儿,怎么会嫁了这么个普通的庄稼汉。   那宽阔的肩膀同样地也挡住了她的视线,她放下布幔,躲回了车里。   「你们两位要往哪去?」那男人又问。   「就在前面村子里打尖,明天再沿着官道赶路。」祥子不疾不徐地说。   等那人走后,祥子赶着马车向前走了一里左右,突然掉转了一个方向,不走大道,专往林间山路走去。   当祥子说她是他的妻子时,她只觉得奇怪,但他眉宇间的严肃却让她没再多说些什么。   ☆   当晚,眼见夜幕已经低垂了,马车上的她已被崎岖的山路给颠得浑身快散了架,山路益发难走,天色也越见暗沉,但祥子却一点儿都没有停下来歇息的意思,径自拚命地驱驰着马车,一语不发地紧绷着一张脸。   他拿着鞭子往马身上一抽,骏马嘶鸣了一声,又加快了速度,只见四蹄如飞,在山道上飞快奔跑着。   「祥子,怎么还不休息?马都累了。」一轮明月在星空高挂着,已是入夜了。   夜色下,看不清他的神色,但他浑身紧绷,紧张的气息却越来越浓。他高举鞭子,又是狠狠的一抽,马仰天长嘶,又振作起精神,马车仍在夜色里疾驰着。   「祥子?」他的沉默让她也开始感到害怕了,夜枭在山林中叫着,嘎嘎的叫声益发显得恐怖。   「过了这个山头就是官道了,也会有驿馆,我们在那里休息,这条路我走过很多趟了,妳别害怕。」他沉稳的声音抚慰了她的不安。   达!达!达!   从山林中,隐隐地传来了一些杂乱的声音,她屏住声息静静倾听了一会儿,听出是好几匹马在奔跑的声音,似乎正朝着他们奔来,那声音越来越近,祥子的脸色也越来越紧绷,让她也跟着不安起来。   她的心越跳越快,恐惧紧紧地攫住她,连马都感染了这份紧张,卖力地拔腿狂奔,她远远地见到另一个山头那里有些微的火光闪动。   十几支火把在山林里随风明灭闪烁着,正在逐渐朝他们接近,在这夜色如黑的荒郊野地,是敌非友啊!   她害怕,知道事情并不寻常,壮着胆坐到前座来,却又忍不住直往后看。   此刻,他当机立断,决定弃车而逃。   「桔梗!」他跳上马,把手伸向她。「跳上来。」   在疾驶的马车上,她颤抖地伸出手来,他用力一拉,把她带上了马背,然后迅速地抽出随身的刀刀将绑着马匹的系绳砍断。   经过一番颠腾,她总算在马背上坐稳了,他紧紧地把她拥在怀里,回身对另一匹还系在马车上的马儿狠狠一抽,马一受惊,撒蹄往西狂奔,而他和她则骑着马往东走。   「别怕,过了这个山头就没事了。」他轻声地安慰她,以为她的颤抖是为了背后那群来历不明的人。   「货……」桔梗心疼地看着他舍弃了满满一车的货品,知道那是他辛苦了大半生挣得的积蓄。   「只求妳平安……」祥子低喃道。   两人俯低了身子,他搂紧了她,在这昏暗的山林里策马狂奔着。她感到他浑身绷得死紧,额上豆大的汗珠滴到她脸上,擂鼓似的心跳声听来异常清晰--原来,那也是她的心跳声,正如惊雷般以同样的节奏跳动着。   「低头。」他大手压着她的脑袋,让她靠在怀里,夜里视线不好,只能勉强靠着月光来认路,他却走得一点都不迟疑,伏低了身子,喝斥着胯下的马。   马儿也感受到主人的不安,嘶鸣不已,两人一马和昏暗的夜色几乎融为一体。   不知奔了多久,就在她以为已经安全了的时候,凌乱的马蹄声又从后头传来,越来越接近,像是黑白无常催命的脚步。   胯下的马感受到主人的焦虑,喷发的气息更加急促,但连续狂奔了一整天,马儿实在困乏,再也负荷不了两人的重量,任飞鞭再抽,脚力仍是不继。   察觉到怀里的人儿不住轻颤着,祥子一咬牙,在桔梗耳边低喊。「别怕,咱们下马。」   他抱着她飞身下马,扬鞭抽去,马儿长嘶一声,狂奔而去,逐渐消失在夜色中。   祥子抱紧了桔梗,往地上打了两个滚,她咬紧了牙,不敢惊叫出声,小手紧紧地回抱住他,忍住震荡的不适,以及肌肤擦伤的痛楚。   等落地的冲势一缓,他跳了起来,迅速地抱着她找个掩护躲了进去。那是个挨着小土坡的洼地,四处丛生的藤蔓和杂草为他们提供了密实良好的掩护,祥子将她抱得更紧,两人的呼吸、心跳在咫尺问彼此交缠着。   没多久,一群人策马从旁狂奔而过,显然是去追那匹马了。在火光的照耀下,桔梗看见那群人各个手持刀剑,横眉竖目,一脸凶残,显然绝非善类,而白天看到的那个瘦小男子也在人群之中。   「头子,我看他们大概是跑了。」   「他们跑得可真快,沿路都没有休息,累得老子追了这么久。」   「哼!黑天瞎地的,谅他们也跑不远,大伙再分头找找。」   「一定要找出来,那小娘子哟……啧啧啧,可是你们从没见过的天仙美人儿。」   带头的是个满脸纠髯的粗壮大汉,他桀桀怪笑着。「先说好了,那美人儿我要了,等老子玩够了,再给兄弟们玩,就算把她转手卖了,那也是一大笔钱啊!」   桔梗闻言一颤,心头寒意更甚,更加偎紧了祥子,汲取他身上的力量和温暖。   祥子的右手移向了系在腰间的佩刀,刀刃随时准备出鞘,微瞇着眼,眸中充满杀机。她浑身颤抖,两手紧紧地抓着他的衣服,这辈子桔梗从未像现在这么害怕过,在这荒山深夜里,他们的生命恍如悬在一线。   这群凶恶的土匪就在前方百来步的地方来来回回,火把在黑漆漆的山林中闪烁照耀着,祥子不敢掉以轻心,只是抱着她将身子伏得更低。   直到快天亮时,桔梗已是又困又累,衣服早被夜露浸得湿透,浑身既冷又热。祥子则像条绷紧的弦,一瞬也不瞬地紧盯着土匪们,背上的汗干了又湿。他心急如焚,担心这些土匪再不离去,等天色一亮,他们的行踪就会暴露出来。   突然又是一阵马蹄声响起,只见那一大群土匪又聚集在一起,嘴里不断地咒骂着,脸上净是疲惫和愤怒,他们已经拉回了跑远的马车,和另一匹逃走的马儿。   「他奶奶的,那两个点子还真的跑了,黑天瞎地的山林里居然也能让他们给跑了出去。」带头的土匪火大地吼着。   「大哥,不能再追了,再过去就是官道了,这阵子官府的人查得可紧了。」   「算了,大哥,咱们也不算是没收获,你看那一车的货,可值不少钱哪!」   「就是可惜了那美人儿,啧啧啧……」   在曙光微露之际,一群人终于策马离去,直到人声渐远,山林问又恢复了平静。   他们仍旧屏着呼吸,不敢轻举妄动,静静地蜷缩在草丛里,直到又过了一个时辰后,确定对方不会再回来了,祥子才抱着桔梗从草丛里站了起来。   此时,天色早已大亮,两人度过了惊心动魄的一晚。   「祥子……」大劫过后,桔梗因为一整晚又冷又怕,现在仍是颤抖不休。   「没事了,别怕,他们已经走远了。」祥子低声地哄着她。   她终于放松下来,在她最害怕的时刻,是这个男人用体温温暖了她,是他用生命保护了她,否则现在的她只怕生不如死。走过生死关头,她紧紧地抱住他,传递着无言的感激,他却浑身一僵。两人虽紧紧相偎了一夜,但那是情非得已,虽然当时心头曾因她温馨柔软的身体而心弦颤动,却也明白那是非常时刻,是不得已之举。   桔梗在他怀里低切的呜咽着,他心里一震,涌上难以言喻的温柔,又向四肢百骸扩散开来,他下意识地也抱紧了她,抑不住心头的狂跳。   「妳……妳别怕,没事了,已经没事了。」他一声又一声地安慰着她。   宣泄完心里的害怕,桔梗已是疲惫不堪,她原就身体不适,经过一晚的折腾,又吹了一整夜的冷风,现在全身发冷,只觉头重脚轻,心情才一松懈下来,孱弱的身体就往地上一倒……   一双大手及时揽住她,让她依附着他高大的身体。   「这里还不安全,我们得尽快离开。」说不准会不会又遇上另一伙强盗,现下没了马,又是光天化日的,真要是遇上了,恐怕无处可逃。   「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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