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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恩绮是谁?潘恩绮惨遭迷奸是怎么回事?

发表时间:2023-08-10 10:34:43  来源:晨曦分类信息网-免费分类信息网  浏览:次   【】【】【
吞欢⒆拥男牧耍?   一双冷芒射来,我颤颤地发现一旁的侯灿玉始终带著讥嘲,彷佛看透了我的心情,又彷佛耻笑我的妄想。   我蜷缩著,不敢再乱瞄。   ※ ※ ※   四大公子抓到变态、救了同校某女同学的消息,上了报纸地方版。   虽然报上没具名也未登照片,但薪传国中的骆姓、君姓、陈姓、侯姓少年,四个姓氏排在一起,任谁都知道是哪四人。   班上同学也热烈地讨论。   「他们救的女生到底是哪一班的?」   「下次我们也放学再去倒垃圾,看看会不会碰上他们,怎麽样?」   「可是变态已经被抓到,就算碰到他们也没用了啦!」   我在一旁默默不语。昨天校警伯伯责备我太不知危险,我才晓得,女生班都在第六节下课十分钟内倒完垃圾,大家不但结伴同行,校警也会准时来巡逻。   但却没人告诉我。   杨美臻让我一个人倒垃圾,她也觉得过意不去,翌日频频向我道歉。但道歉显然只是个幌子,她的目的在试探什麽。   「你昨天有没有碰上……嗯,碰上那个变态?」她绞著手问。   「我没那麽倒楣啦。」我眨眨眼。   「那……真的只有你一个人去倒?那很危险耶!」   她也知道很危险?我微微笑说:「我拜托别班的同学帮忙,没事啦。」   「是男生班的吗?」她急急迫问。   「不是,她是女生班的,我不知道她的名字。」   幸亏我的姓氏没见光,否则还不晓得会引起什麽轩然大波呢!   昨天我吓得一路无语,在警局只顾作笔录,根本没空与那四大公子搭关系,又自认不太可能与他们有什麽後续发展,没必要大声嚷嚷以招来女同学的羡妒;而事实上,过程也没她们想像得浪漫。   想到那个变态我就……呕!   我把那本「你阿妈十八岁」还给女同学A。   「这个应该用不上了!」我向她道谢,一时兴起问:「如果真的遇到那个变态,你会照著这本骂吗?」   「拜托!跑路都来不及了,还有胆子骂人呀?这只是看好玩的啦!」她咯咯地笑,忽又狐疑地问:「你是昨天的值日生?那个被救的女生是不是你?你该不会真的照著骂了吧?」   我再度撇清,心里一片寒。   只是好玩?我却把这个玩笑当了真!要不是他们及时出现,还不晓得会发生什麽事呢!   由於四大公子不知道我的名字,对女主角也无後续动作,大家揪不出我,这件事很快就平息。   内心深处其实是有点失望的。骆家尧天使一般的笑容,我没一日忘记;君启扬温柔的怀抱也让人回味无穷;就算是陈豪生的酷、侯灿玉的淡,都有吸引人的地方。   此後我也成为他们的崇拜者。   本来嘛!我是俗女一个,品味和大家相去不远,会加入她们的行列并不奇怪。   听说他们四个永远一起行动,女孩们想各个击破,无可乘之机。胆大的还敢挤在二年九班教室外瞄个痛快,胆小如我,想就近看他们一眼,机会渺茫呀!   暗恋是一种乐趣,就连看到对方的名字都会坪然心动;对方的名头如果愈响亮,愈能激化暗恋者的情怀。   他们四人的名字就时常出现在公布栏上。不是占了段考排行前四名,就是得了什麽科展、演讲、作文、田径等等奖项,嘉奖记功一箩筐,不去注意都不行。   上次段考,骆家尧排名全年级第二,他的体育更强,是好几项市内田径纪录保持人,堪称文武兼备。   再秤秤自己的斤两;我只能摇头叹气,甘於暗恋。   我的暗恋情怀没几天就被妈妈给看透。   「哦?救你的男孩子?是不是在警察局看过的那几个?都很不错呢!小媛跟他们每一个都很配。」妈妈有点兴奋的样子。   「是吗?谁家的男孩子配得上我家的小媛?」爸爸没好气说。   「有你这样的老公和爸爸,你还不相信我和小媛的眼光?」妈妈送爸爸一顶高帽子,果然逗得他心花怒放。   我也很配合地猛点头。   「你先想办法跟他们交朋友,先不要锁定一个目标,熟了以後再慢慢挑出其中一个,这样成功的机会比较大。」妈妈函授机宜。   「女儿还是小孩子,你就教她这些?你这个做妈的真不像话。」爸爸责怪说。   「交交朋友有什麽关系?又不是要结婚!而且,十五岁也不小了,小媛这麽内向,如果交了男朋友,我们还要替她高兴呢!」妈妈说。   「说的也是。」爸爸叹气。「七岁的时候那麽点大……真快!转眼都十五了呢!十五岁的女孩子整天待在家里也不好,真该让她出去交个男朋友。」   「现在又担心女儿没人追啦?」妈妈调侃说。   我是个养女,七岁以前在孤儿院长大,爸妈不是我亲生父母,但对我的宠爱有过之而无不及。   幼时待过的孤儿院里,小朋友个个伶俐,懂得在外人面前展露可爱的一面。我不懂这套,好不容易七岁时被爸妈领养,尤其战战兢兢。   刚被领养时,我一不见爸妈就哭,被人欺负就先怀疑自己不讨人喜欢,或者做错了什麽。我是个缺乏安全感的孩子,爸妈一直担心我太过内向,无法打入同侪的圈子,转入薪传时,妈妈还特地陪我至班上自我介绍。美丽聪明的妈妈为我赢来不少注意,但妈妈一走,我马上被打回原形,照旧被同学排斥。   我不敢告诉爸妈;他们是我的骄傲,我不想他们难过。   现在他们鼓励我和那四个男孩子交往?   孩子到底是自己的好,他们不觉得对我来说,难度实在太高了吗?   我的「情敌」满天下,在薪传国中随便一抓就一大把。就连站在公布栏前也听得到这样的喟叹--   「欸!他们四个,随便哪个都好,当我的男朋友吧!」   随便哪个都好!?   不过倒是没人嘲笑她,不少女孩反而附和,仿佛大家都能体会她的心情。   时值二次段考过後,我对著公布栏长吁短叹,书包里还塞著分数很抱歉的数学考卷。我沮丧得不想早归,一个人在路上游荡,走累了,随便找家冰果店坐下,怀著反省的心情拿出试卷重做。   五分钟後,他们出现了。   矮墙上,几株盆栽隔出独立的空间,瘦小的我刚好隐匿妥当,他们就座时并未发现我--就算发现了也认不出来吧?我想。   「同学,我们可不可以一起坐?」马上有两个别校的女孩来搭讪。   隔著枝叶,我羡慕得流口水。或许想追求他们,单打独斗是无效的,要群起进攻才行吧?   「我们只多一个位子,两个人挤不下喔!」侯灿玉笑容满面地说。   「那我--」   「我--」   两个女孩同时出声,又瞪对方一眼,相持不下。侯灿玉婉言排解说:   「你们两个先商量好再说吧。」   女孩们互扯对方,忿忿到一旁谈判去。她们前脚才刚离开,陈豪生马上拿书包填占那唯一的空位,嘴里抱怨连连。   「人间处处有花痴!」   几个男孩心照不宣地微笑。不知怎地,骆家尧那一双迷人的梨涡,灿烂依旧,这时却略显变色,致使我被两个女孩激起的勇气,又消得不知所踪。   迟疑之间,女孩们搬了两张椅子过来,脸上挂著圆满解决的得意。陈豪生马上造作地看看表说:   「嗯哼!时间差不多了吧?有点晚了喔!」   「是啊,我有门禁。」君启扬接著说。   「我妈妈也告诉我,外面的坏女孩很多,小心不要被骗了!」骆家尧也正经八百说。   「抱歉,我们要买单了!」侯灿玉温文有礼地代表致歉。   默契之好,可见他们常应付这种状况。女孩们这才知道被耍,脸上挂不住,怒气冲冲结了帐走人。   她们一走,他们反倒不急著走了,我也跟著愣在位子上。   奇怪了!他们好像不怎麽稀罕女孩子的仰慕,甚至还嫌烦;不是随意挑拨对方友谊,就是编织一些敷衍的谎,这和他们「英雄救美」是两样的脸孔。   不晓得整个薪传国中,有多少女孩子知道他们这一面?   「喂!隔壁的,你看够了没有!?你没见过男人是不是?」   陈豪生冷冷的声音飘过来,我吓了一跳,隔桌四个男孩这时也横过头来,似乎早就发现了!   「咦?你……有点面熟耶!」陈豪生疑惑地瞪著我。   「啊!她是那个碰到变态的……」骆家尧豁然开朗地一叫。   他们同时「哦」一声。   我尴尬地起身招呼。尽管戒惧他们多样的嘴脸,但俊男当前,我的心跳仍然急遽加速,眼睛不由自主地梭巡他们;真是赏心悦目呀!   「你妈妈没告诉你,外面坏男人很多,晚上要早点回家?」骆家尧打趣说:「像你这种女孩子,特别容易碰到变态喔!」   这什麽意思!?   「他的意思是说,你很可爱,所以最好还是小心一点。」侯灿玉为我解惑,我不禁红了脸。   被这群天之骄子称赞,不论客套还是哄骗,要不昏眩还真难。   「在用功?」君启扬瞄一眼我桌上的考卷。   正庆幸分数被笔盒盖住,哪料到会有无聊人去掀!?但见陈豪生伸手一捞,大红刺眼的五十二分便亮了出来,即使我抢回折好也来不及了!那麽烂的成绩,我窘得想哭。   「嗯……我们这边有位数学大师,你有什麽问题可以问他,过来一起坐吧?」侯灿玉替我解围,他推推君启扬。   君启扬马上会意,绅士地对我说:   「很高兴为你服务,请。」   「比你一个人念有效率喔。」骆家尧也说。   这是什麽状况?刚才那两个女孩得不到的待遇,为什麽会轮到我?   但疑问归疑问,我仍然呆呆地动手收拾。陈豪生虽然咕咕哝哝,还是将占位的书包拿起,让我挨著他们挤同一桌。   他们轮番上阵,替我解决所有的疑难杂症。我咬著笔听讲解,却是左耳入、右耳出,还被陈豪生敲了个响头--   「专心一点!不然就不教你了!」   先是英雄救美,无意间又见识他们恶劣的一面,现在再领受他们的殷勤,委实令我难以识别他们的真性情;到底是热心热血?还是冷酷无情?   结帐的时候,我才放胆偷瞟骆家尧,难以言喻的感觉在心里泛滥,那是一种……暗恋得到抚慰的满足假象。   「今天教的都懂了吧?」侯灿玉靠近我问。   「啊……嗯。」我心虚地点头。   「你喜欢骆家尧?」侯灿玉忽然点破,无视於我的张口结舌。他瞄著正在结帐的骆家尧,淡淡对我说:「他喜欢美女,最好还要波大无脑的美女,可惜……你不是。君启扬倒是比较适合你,要不要考虑看看?」   什麽!?   被戳穿的尴尬,还不如他的建议来得震撼!他们可不是青菜萝卜,而我无波无脑又不是美女,怎麽够资格挑东检西?瞧他们的跩模样,够格挑选他们的女孩子,至今还不晓得出生了没呢!   侯灿玉的语气如此随性,我怀疑他耍我。   「为什麽他比较适合我?」我小心地问。   「君启扬的脾气好,对女孩子的包容度也比较大。」他笑笑说。   怎麽听起来不太像好话?意思是说,君启扬比较不挑吗?我傻气地冲口问:「那你呢?你适合我吗?」   「我!?」侯灿玉挑起了眉,哑然失笑。「承蒙你看得起,谢谢捧场。」   「我……我只是随便问问的啦!当我没问过!」话已说出,後悔也来不及了!我仰著脖子,等候他的嘲笑与数落。   「你跟我嘛……」侯灿玉竟认真地思索起来,而我竟也屏息以待。「过十年我会考虑看看。」   第二章   过十年会考虑看看?   好……含蓄的答案,何不直说等下辈子算了!?   在他们面前,我对自己的IQ早就有所觉悟,但蠢到去问侯灿玉那种问题,我也真够白痴的!   此後遇上了,他们总是热络地同我招呼。有几次他们邀我一起念书,都被我推托掉。他们不厌其烦,每次必问,终於问得我烦了,怀疑这不过是种社交辞令,我故意说:「好啊!」   「那下课的时候大门见了。」侯灿玉笑著说。   还真的咧!   就这样,我莫名其妙地和他们从「点头之交」升格为「学伴」。   耗时一个多月,我戒掉偷瞄骆家尧的习惯;就算距离他们二十公分以内,心跳也能维持正常,然後我挤进班上前五名。   想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又觉得不值一提。   「下次段考排名,又轮到我考第一?」君启扬懒懒地问。   「那,我来考一次不及格,看看会发生什麽事?好不好?」骆家尧兴致勃勃提议。   「会死人的!」陈豪生瞪他一眼。「老师跟你爸妈会抓狂!而且那一干女孩子也不再崇拜你,要不要啊?」   「可是,每次都只能在排名上玩花样,这就是我们的人生?」骆家尧叹口气。   「要玩一次特别的也行,就看你们敢不敢。」侯灿玉凉凉地笑。「试试看每科都考六十分,多一分算失败,少一分要补考,可能比满分还高难度,请问你们谁做得到?先说好,我自认做不到,你们自己去玩。」   看吧!相较之下,我考全班第五名算什麽?   这提议是很难执行,光是他们父母老师那关就过不去,就算敢做也未必做得到。他们没吭气,我更是不敢插嘴。   「人生无趣!」骆家尧又长叹。   呵!也只有天才如他们,才够资格这麽抱怨吧!?   骆家尧面貌如天使,个性也像个孩子,天生讨人喜欢。但我的野心不大,只要能和他交个朋友,一起念书聊天,如此就够了!真要我告白?我没胆也没脸,所以到现在还不敢有所行动。   瞟一下四周,投来的视线有羡、有妒、有仰慕,我也是适应了很久的。奇怪的是,一起念书至今,反而没什麽女孩前来打扰,这不太符合我的预期呢!   「无聊的话,要不要交个女朋友看看?」我提议。   「你是在推荐你自己吗?」骆家尧马上执起我的双手,脸庞逼近至我脸前十公分停下,眼睛眨呀眨,深情款款地。   「不是、不是、不是我啦!」我顿时呼吸急促,心跳失速,脸红耳热……原来十公分是我的极限!「我是说,我们班有很多不错的女孩子……」   「你要拉皮条?」陈豪生面露不屑地问。   「没有啦!」我缩手,整整心跳呼吸。「我只是提议看看……」   「如果你受到人情压力,要介绍朋友给我们……」侯灿玉侧头想一下。「你就说,我们喜欢『文静』的女生。」   怎麽个文静法!?   还有,不少女同学向我「关说」,要求介绍,他又是怎麽知道的?   「意思就是,我们不喜欢主动的女生。」陈豪生补充说:「所以请她们乖乖坐在那里,『文静』地等我们去追;至於我们什麽时候会去追,让她们再等一百年吧!--这就不用告诉她们了!」   以上这些话,不必他嘱咐,我一句都说不出口。   「婉转一点嘛!」侯灿玉忍笑提议。「你可以说,你是我们『某人』的女朋友,而且是『某人』主动追你,不是你主动的,这样比较有说服力。」   「某人?」我不解。   「至於这个『某人』……」侯灿玉语气顿住,大家的眼睛同时定在一个人身上。   「请你当我的女朋友好吗?」君启扬翩翩一笑,吓坏了我。   什麽!?没搞错吧!?   骆家尧热烈地恭喜,由衷教人失落;陈豪生的祝福,虚伪得让人头皮发麻;侯灿玉笑而不语,不知有何看法?而君启扬……他笑得我神魂颠倒!   距离三十公分以外也能放出电力,真是太太太……太厉害了!原来他并非不能,而是不肯,必要时他可以是电鳗或乌贼……喔不!乌贼是喷墨汁的……我在胡思乱想什麽!?   「开、开玩笑的吧?」我傻傻地问。   「你不必马上答覆也没关系,我会等。」语气没有玩笑的意思。   而君启扬那双缠绵多情的眼睛,象徵少女初次被追求的闪亮勋章,我珍藏至今,回味无穷。   谁拒绝得了君启扬的追求?   真要有这种女孩子,麻烦站出来让我看看。   我根本连一丝丝矜持都做不到,也不在乎即刻丢盔弃甲是否降低了身价--在他们面前,我自认毫无身价可言;我只怕机会稍纵即逝。   只不过,要应付一班追问不休的同学,有些麻烦就是了!   「君启扬为什麽会追你?」   「说说你们约会的情形嘛!」   「唷!该不会是逢场作戏而已,不是真的?」   「怎麽这麽说嘛!你是不是嫉妒人家?」   从和他们来往以後,我在班上的地位开始改变,现在又和君启扬谈起恋爱,那就更不得了!   首先,当值日生,再也不必独自拖著垃圾桶;忘了带课本,两边同学也会抢搬桌子靠近,课本分我看;中午一堆人围过来陪我吃便当,上、下课前呼後拥,上厕所都有人邀一道,大玩小学生手拉手的游戏。   「我是很认真啦!」我笑笑说:「就算他是逢场作戏,也没关系呀!有这个机会我就很高兴了!」   大家纷纷安慰我、鼓励我,祝我恋爱顺利。   升格为班上的优等生,同学对我的态度多了尊敬。这是个实力至上的世界,有了成绩做後盾,我内向畏怯的缺点,被人当作客气有礼貌;我的低调,赢来同学的主动亲近。尽管仍有少数认为我不配和他们往来,但大部分是支持我的。   至於君启扬为什麽要追我?就凭我!?   其实,我也不是没怀疑过啦!听说他是四人当中近来被追得最紧的一个,有我在,或许有一点「驱虫」作用;但那又如何?别人等一辈子都等不到的机会,突然降临我头上,不把握住,不就太对不起自己了?若是假的,就努力让他成真;若是真的,那更要加强纯度。就算最後分了手,我也得段美好时光,怎麽算,都稳赚不赔。   道别的晚上,我与大家挥手,眼睛独独锁住了君启扬。   我目送他融入闪烁的霓虹,心里溢满甜蜜。   「你适应得满快嘛!」   「咦?」我回头一看,是侯灿玉,他怎还没走?   「从骆家尧到君启扬……」他微笑,顿一下又说:「女人的心真善变,不是吗?」   淡淡的轻蔑藏在语气里,侯灿玉晶亮的笑容带有超强穿透力,彷佛透视了我的思想与灵魂。   我莫名地感到恐慌,忽然想解释些什麽,他已经收回一切,转身走了!   心虚吗?没有必要!我告诉自己,暗恋哪算恋爱?不曾与骆家尧有过「开始」,就不算「另起炉灶」,怎能计较我有多麽善变?不算不算!   恋爱是一帖良药,专治精神不振、自信不足。就算我容貌普通,资质平庸,个性畏怯自闭……缺点数不尽,但一想到这样的我也有人喜欢,就会更爱自己。   恋爱真不错,不是吗?我才不管侯灿玉怎麽想呢!   听他们说,以後念书的地点改成轮流在他们几人家里,不花钱,地方又宽敞。   「笨蛋!」陈豪生骂人一点也不必压抑。   一起念书至今,因为理解力不够、解题不够快……种种理由,被他骂了不下百回。在陈豪生眼里,我大概笨得无可救药了吧?   「喂!你够了没?」骆家尧低声推推他。「轮不到你这麽大吼大叫的好不好?」   陈豪生臭著脸抬头。君启扬淡淡瞥他一眼,接过我手上的习题,庇护的姿态很明显;我心里流过暖意。   侯灿玉的家宽敞清静,是个念书的好地方,可惜他家人口似乎不多。连佣人也像蒸发了似,我去上个厕所,一路到底都不见什麽人影,也听不到什麽声息。   洗完手,门一拉开就撞上陈豪生,真不幸。   「笨蛋!」果然又被骂了!   「呃……呵呵,没让你等太久吧?你要上吗?请请请!」我陪笑,伸手示意。   陈豪生没让路也没说什麽,彷佛强将一箩筐的怒气压下,才怪异地说:   「恋爱中的女孩子,都像你这麽……」   「白痴,没神经?整天乱笑,跟阿花一样?」我接下去说。   都是他常骂我的话,我顺口藉来自嘲,陈豪生竟也不否认。   「笑一笑,有益身心健康。」我仍是笑。「人长得已经不怎麽样了,再摆一张臭脸,不就更难看?」   「你倒满有自知之明的嘛!」   陈豪生的愠意好似淡了点,往旁让开路。   岂料我一脚跨出,踩在磁砖上的小地毯打滑,整个人竟「咻」地滑出去!一阵天旋地转之後,几声砰乓,几声闷哼,陈豪生做了我的肉垫子。   「你还好吧?」我惊慌地问:「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道歉也不得他的谅解,陈豪生的怒气似乎又点燃。他直起上身,变成我顺势得向後仰;他忽然逼近,脸孔定在我眼前十公分左右,劈头又是一句--   「笨蛋!」   我只能陪笑,再道歉。   「你说什麽对不起!?」一句话骂得我闭嘴,他像是终於忍无可忍地吼道:「这种状况是女孩子吃亏,你道什麽歉!?哪有被占了便宜还向对方道歉的!?你有没有脑袋!?白痴啊你!?」   什麽?   低头看看……这什麽状况!?我屈膝跨坐在陈豪生的大腿上,下半身与他密密相靠,隐约触碰到他的……「要害」!?而他环住我腰的手,恰巧向下延伸至我的……臀部!?再抬头,他那双喷火的眼睛,气得像要咬死我这个笨蛋……   「啊!?」我蓦地热辣了脸,弹跳爬起。   「终於有点神经了?」他嗤嘲起身,狠瞪著我,仿佛我犯了滔天大罪。   我没敢搭腔,更不敢与他对视;想笑笑不出来,心不由自主地狂跳。   怎麽?陈豪生认为我吃了亏,而他占到便宜?骗人的吧!?我这「劣质豆腐」,他入得了口?他若是说真的,那他占了便宜还凶我,岂非得了便宜又卖乖?虽然我认为,其实他亏得比较大……   胡思乱想之际,陈豪生没头没脑地又撂下一句:「笨蛋!」进了厕所。   才松口气,一抬头却见侯灿玉好整以暇地靠在墙边,勾著唇角,似笑非笑地,吓吓吓……吓死人了!   他看到了没有!?   在我戒慎恐惧的目光下,侯灿玉一派优雅、不疾不徐地倒杯水啜饮。   周遭的光源仿佛被吸尽。他修长如艺术家的手指,圈住玻璃杯;杯缘扣上他的唇,杯光映衬他的脸,恍如玻璃与白磁争辉,灿亮不能逼视。我忽然心弦震动,动了不该动的念头。   这年纪的男孩发育未成,常见皮肤粗糙,痘痕满脸,身材与五官的比例失衡,性格也不成熟,个个脾气毛躁,言语幼稚,没一点值得欣赏处。他们虽然出众,或多或少都带些缺点,但这一刻的侯灿玉是接近完美的!   他的外貌不比君启扬成熟,性格却更形沉静,俊美中略带稚气,随意一站,随手一摆,都像幅名画。   「名画」忽然瞟我一眼,忘形的我这才回魂。他微笑地倒了杯水给我,随口问:   「你体重多少?」   「四十一公斤。」问这干嘛?我接过杯子。「谢谢。」   「君启扬有六十二。」他歪了下头又说:「陈豪生大概比他多个两公斤。」   「嗯?」我喝口水,含糊地哼;那又怎样?   「所以陈豪生的『负重』度要比君启扬好一点。」   「噗!咳咳……」我哈岔了气;他果然看到了!   无视於我的狼狈,侯灿玉兴味盎然地笑笑,又说:「看这情形,从君启扬再转向陈豪生,应该也不太难吧?」   「咳咳咳咳咳……」我呛得说不出话;他这是什麽意思!?   待我咳够了,他人踪已杳,只留下餐桌上的水杯。   杯光散放著魅惑的馀韵,杯缘那抹濡湿痕迹,引人遐思……   我一时迷乱,竟换了那杯,就著痕渍啜饮。   朦胧间,厕所的门又开了。陈豪生出来就赏我一对白眼,怪我怎还在这儿鬼混,还不滚回去用功,我才从魔障中清醒。   老天!我刚刚在干什麽呀!?   有种犯罪的感觉,羞愧与心虚油然升起,心中那一小点阴影忽地变成两点、三点,繁殖得愈来愈多,渐渐多到让我看不清前景,心惶惶茫茫。   心浮气躁的国二暑假,世界又悄悄地翻覆。   骆家尧的梨涡,无端有些褪色;陈豪生的骂人声,也听似有气无力;就连君启扬的疼宠,都开始让人厌腻;而侯灿玉则有如一缕阴魂,驱之不去。   「亲我一下。」我仰著头对君启扬说。   「嗯?」他有些惊讶,随即一笑,撩弄我的头发,像抚摸动物毛发般宠溺。   但他没回应我的要求。   「亲我一下嘛!」我可怜兮兮地又说。   他皱眉,左看右看,衡量我的认真度。一会儿,他终於确认我的坚持,慎重而缓慢地垂下头;我心里一喜,合眼期盼。   但意料中的吻却落在额头上,我懊恼睁眼,君启扬正对著我微笑。   「你真可爱。」语气彷佛我年纪小他一大截。   同样的称赞,以前我开心得飘飘然,现在却激不起半点波澜。   「饿不饿,我去弄点东西吃,你等一下。」君启扬又揉揉我一头乱发,张罗去了。   留下我怔怔地想,我这算「水性杨花」吗?十五岁的女孩不该烦这课题,这课题却几乎成了我的「暑假作业」。   都怪他们的魅力不像十五岁男孩子。   暗恋不算一段故事,所以从骆家尧转向君启扬,我心安理得;和帅哥意外有了肢体接触,脸红心跳是正常生理反应,所以和陈豪生的那一桩,也勉强可以原谅;但侯灿玉的这笔帐,要怎麽算?   「抱歉,借我一支笔。」   说鬼鬼到!他陡地出现在楼上,我照例又吓了一跳。   「你、你什麽时候来的?」我惊恐地问。君启扬怎没告诉我他也在?   「比你早一点喽!」侯灿玉伸个优雅的懒腰,下了楼梯。「君启扬的家人不在,我打算今天在这里通宵念书,你晚上也要留下来吗?」   「当然没有!」我红著脸否认。   本来是有此意啦!甚至跟妈妈编了籍口,妈妈还挤眉弄眼地要我小心谨慎……谁要侯灿玉没事跑来当电灯泡!?我以为只有两人在,才明目张胆在客厅索吻的!等等,该不会……   「君启扬到现在还没亲过你?」侯灿玉似笑非笑地问。   果然又被他看到了!我怨怒在心。若不是他的「阴魂」作祟,我会继续满足於手拉手的纯纯恋爱,都是他……   「说中了?」侯灿玉兴致勃勃问:「要不要我帮你忙?」   「不必了!哪!」我从一桌书本文具当中,抓起几支笔,戒慎地递给他,示意他快点滚蛋。   「真的不必,」他不解地拈一支笔说:「照你们这种进度,要耗多久才能更进一步?」   「那、那又不重要!」我胀红了脸瞪他。   「不重要?」他抿唇轻笑,慢条斯理地坐下,仔细端详我说:「那你怎麽一脸欲求不满的样子?」   欲……欲求不满!?   「我哪有!」我「咻」地抓个抱枕,急速往沙发边缩靠,生怕他又会说出什麽吓死人不偿命的鬼话来!   我如临大敌,侯灿玉反而鸣金收兵。他弄皱一池春水,照样潇洒地挥挥衣袖,上楼去了!   稍後,我们三人刚在饭厅坐下,一通电话却将君启扬召了去,留下一桌热腾腾的菜,和一碗扒不到两口的饭。   「我要送东西给我爸爸,你们先吃,我马上回来。」君启扬临走前对我说:「要等我喔!」   剩侯灿玉与我吃这顿难咽的饭。   并非菜难吃,菜很丰盛,色香味俱全。君启扬说「弄点吃的」就能变出这一桌玩意,吓也吓死我!   「不用惭愧,这是君妈妈做的,君启扬只是热菜而已。」侯灿玉彷佛看透我,闲闲地说:「你以後学习的机会还很多,不必这麽紧张。」   看吧!再好吃的菜,和侯灿玉同桌就要变味。   我闷闷地扒饭,不搭他的腔;侯灿玉也彷佛知趣,不再招惹我。   吃完饭,我接手洗碗,侯灿玉熟练地翻出咖啡粉和茶包。五分钟後,一杯香味四溢的红茶端至我面前。   我道声谢,对著宛若主人的侯灿玉说:   「你对君启扬家很熟嘛!」   「你嫉妒吗?」他笑吟吟地问。   一句话又让我恨得牙痒痒,闭嘴不理人。   偌大的屋子只有我们两人。君启扬迟迟不归,偏偏他又要我等……我不断瞄时钟,好静、好烦、好无聊!暑气被空调隔绝於外,我却焦躁异常,眼前的几何图形纠结成一团鬼画符,一个死结卡在那里。   自从和他们一起读书,养成疑难必问、问题不隔夜的习惯。我瞪一眼空荡荡的楼梯,可是现在只有侯灿玉在……讨厌!   但我还是捧了纸卷,上楼去敲书房的门。   「有什麽问题?」侯灿玉笑著,引我至桌边。   会是我神经过敏吗?他笑得仿佛别有用意,一脸「终於等到你」的先知先觉样……我挥去疑虑,虚心请教。   平心而论,听侯灿玉的讲解,比请教爱骂人的陈豪生、没耐性的骆家尧要好多了。他和君启扬一样有耐性、有条理,若不是他最近阴阳怪气,我以前是很喜欢请教他的。   「已经能做这种问题了?君启扬调教得不错,你进步很多。」侯灿玉点点头。   问题解决,我却不知怎地,一时依恋不走。拍拍臀下的床褥,我随便问:   「你晚上睡这里?你常来这里睡?」   「是啊!抱歉破坏你的计画了!我不是故意的。」侯灿玉又露出蕴含深意的笑。   「什麽计画?我哪有什麽计画?」我不认帐,一口气又涌上来。   「好好好,没有就没有。」他忍俊不住。   又是这副透视一切的笑容,真讨厌!在他面前,我老是被当成傻瓜!虽然跟他比起来,我确实不怎麽聪明,但也不用这麽笑我嘛!   「有什麽话就直说,不要故弄玄虚好不好?」我将憋了许久的气吐出。   「哦?这样喔?好啊!」侯灿玉伸个优雅的懒腰起身,站在我面前,弯腰与我面对面说:「你这样是行不通的。想要勾引君启扬,你全身上下都要改造一番才可以。」   「你、你在说什麽?我、我又没有要勾引君启扬!」被他一棒敲中,我犹作困兽斗。   「啊?原来是我弄错了?」我猛点头。他直起腰身,皱眉思索说:「难道你想勾引的是我?从君启扬转向我……唔,我的体重比他轻一点,比陈豪生又轻更多,『负重度』比他们都差呢!你确定?」   「喂!」我气得跳起来。「你不要自编自导自演啦!」   「好好好!开开玩笑嘛!你的反应真可爱。」侯灿玉笑笑安抚我,又将我压回原位坐好。   我戒备地瞪了又瞪,心里转了几转,不情不愿地问:   「你、你刚才说,我哪里需要改造的?……喂!你不要笑!当我没问好了!」   「我只是习惯性的微笑,不是笑你,O.K.?」侯灿玉一本正经地敛了笑,与我并肩而坐。他端详我说:「看看你,你的眼睛已经很圆很大了,不要生气也瞪,被欺负也瞪,难过、疑惑也要瞪,这麽无辜、这麽可爱,连我看了,都想摸摸你的头了!小妹妹。」   他竟学君启扬搔弄我的头发,我不甘地叫:   「什麽嘛!我们一样年纪耶!」   「可是你看起来就是特别小。」侯灿玉皱眉。「除非君启扬是个四、五十岁的变态欧吉桑,对小女生特别有兴趣,不然你这副『无性徵』的妹妹样,很难勾起男人的欲望。你最好换条有女人味的裙子,上衣要有曲线。头发呢,就算是清汤挂面也可以梳出漂亮的发型。沉著点,用微笑取代傻笑……记住没?」   他面授机宜,我满腹狐疑;君启扬会是那种单纯被女性性徵吸引的肤浅男孩吗?   「你也喜欢这种类型的女孩子?」我莫名有些介意。   「我!?」他微笑。「你真的想勾引我?」   「你又来了!」我故意推他一把。   他回我一记。男孩力气较大,我被他一推,往後仰倒,又不甘心地弹起身,报复性反推回去。但这次用力过猛,我失速扑上,他竟被我压在身下,床褥深深凹陷。   又是近距离十公分,我的死穴;我恍恍被定住。   侯灿玉白玉一样的脸容,细致无瑕;长睫毛、水漾瞳眸、挺鼻、丰润的唇,如果他是个女孩子,一定很漂亮很漂亮……我梭巡又梭巡。他的眼睛幽幽散放奇异的光,唇的润泽感让我想起那只玻璃杯缘的湿渍,我心荡神驰,竟不由自主低下头,做了与那天一样後悔的事……   我吻了侯灿玉。   滋味一时说不上来。他的唇温热、柔软,我轻轻一吮,品味这日思夜念的一吻。暧昧的气流笼罩我们之间,他并未抗拒,也轻柔地反吮我一下……   这一下,我倏地睁眼惊醒,慌张摔下床去!   掩口尚不足以表示自己的诧愕,我瞪著他,直往後退,不敢相信竟然就这麽吻了他!   期待已久的初吻应该与君启扬共享,怎麽对象会是侯灿玉!?   「还不错。」他倒是气定神闲。拍整上衣,坐起身,他轻缓地说:「不要又瞪我!用刚才那种眼神,你下次就『达阵』成功了!」   「你--」我气急败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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