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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女人的阴道都是一样深吗?女人的阴道里有什么秘密?163_

发表时间:2023-12-25 08:47:26  来源:晨曦分类信息网-免费分类信息网  浏览:次   【】【】【
本书来自ldg8.com免费txt小说下载站 更多更新免费电子书请关注ldg8.com 我要选修你的爱情课 作者: 天遥      第1章   初识   走了太久,小腿隐隐发酸,我坐在路边的花坛,拿出皮夹反复清点仅剩的几个硬币,叹了口气:14块。怎会刚巧没带信用卡?虽然我不后悔刚才在书店买下那套漫画,可现在该怎么办?我已没有足够的钱坐地铁回家。   我抬头看看阴霾的天空中翻滚的乌云,揉着酸痛的脚,脑袋里却好像被塞满了没用的棉絮,想的尽是些不相干的事。16岁的我,偏爱老气横秋的灰色和黑色,一件黑色拉链衬衣,一条灰色卡其布长裤,――完全和电影里会被英俊潇洒的帅哥搭救的青春美少女不沾边,即使假装弱智迷路也显得太离谱,搞不会遇上个无良而没有公德心的警察叔叔,直接把我送少年感化院?   下意识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看着一辆辆轿车从面前驶过,我在心里盘算着自己还有几成的概率会被搭救。   当一辆银白色的豪华轿车驶过路口时,我几乎要怀疑自己的狗屎运,眯起眼,我决定要选择一个足够戏剧性的时刻出现。我猛地冲出街道,直愣愣地站在车行道的中间,豪华轿车随着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停在我面前约20厘米处。我微微咧了咧嘴,想笑但又不敢太嚣张,我刚才的表现一定好像想寻短见的无知少女,――够爆棚的出场!   一身名贵西服的男子从驾驶室走出,精心的保养和所谓的贵族气质使他看上去最多只有35岁,而实质上他已经43岁了――陆达仁,我的父亲。   “佳宁?你怎么会在这里?”他疑惑地看着我,眉头紧蹙。   我摊开掌心,让他看我手心里的硬币:“我买书把钱花完没钱坐捷运,刚好看到爸的车。”   他又皱皱眉:“你的信用卡呢?知不知道刚才那样冲出来很危险?”   我撇撇嘴,只回答他前一个问题:“忘记带了。”   扯松系得一丝不苟的领带,他还想说些什么,我们身后传来阵阵喇叭声,――车行道上当然不是父女闲话家常的地方。他打开驾驶室的门:“上车。”   我正准备上车,眼角却瞄见三个身影连带附送一段精彩对白。   “咦?那个是我们班的陆佳宁吗?”个子最高的男生一身运动装――唐逸凡。   转过身向我们这个方向瞥了一眼的是唐承业:“嗯,刚才社会课就没有看到她。”   “她上了那个欧吉桑的车哎!援助交际吗?”    这个唐逸凡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嗤笑了一声吐出一句让我终身难忘、记恨几乎一辈子的恶毒对白的,是徐子杰:“不会吧,她有‘援助交际’的本钱吗?”    回应他的是唐逸凡吃吃的笑声:“除非那个欧吉桑眼睛‘脱窗’。”      我眯起眼睛,恨恨地磨了磨牙,――如果我不是视力2.0、听力超一流,也许就错过这么精彩的评论。徐子杰,我们的梁子算是结定了!   “佳宁?”父亲从驾驶室窗口探出头,“怎么还不上车?”    我扶了扶眼镜,弯腰钻进副驾驶室。      (待续)   第2章   面具    不紧不慢地跟在父亲身后走进屋子,一阵饭菜香,母亲和小姑已经坐在饭桌上等我们回来开饭。      “佳宁,快过来吃饭。”我的母亲,徐涵安,38岁的女人虽然算是保养得宜,但正如父亲的生意圈里所流传的那样,少了点身为陆家当家主母该有的贵妇气质。    我点点头,坐到饭桌旁。      “佳宁啊,你怎么还穿得这样灰头土脸的?”陆天爱,我的小姑,我父亲的妹妹,我爷爷最宠爱的小女儿,32岁了还小姑独处,不是嫁不掉,而是她眼高于顶,横挑竖拣就是找不到她“想”嫁的男人。      我低下头,扯扯黑色衬衣的衣袖,不答腔。小姑每次看到我都是这句开场白,从听到烦已经升级到听到麻木,就如同她对于我的衣着品位的评价,我也不喜欢她那身花里胡哨衣服,――这大概就是所谓相看两厌吧。      父亲在主位上坐下,斜睨了我一眼:“佳宁,你爱姨说得对,你别老是穿得那么老气横秋的,一点都不象16岁的样子。”    我就是喜欢灰头土脸、老气横秋,怎的?我在心里反驳,不动声色地用筷子拨弄着饭碗里的米粒。      小姑连忙点头附和他的话:“就是,哪有16岁的少女穿成你这样的?小姑给你买了套很漂亮的裙子,放在你床上,一会上去试试看噢。”      母亲挟起一块鱼肉小心去刺,放在父亲的碗里,摇头叹气:“也不知道我们佳宁是怎么了,这样奇装异服,说几次都不听。”    我把头低得更低,以免他们看到我上翻的白眼,咬咬下唇作出一副委屈万分的表情。      “大嫂,你也别这么说佳宁,她穿衣服的品位是有问题,可也总比那些女孩子穿得没几片布,裤子上挖几个窟窿,肚脐上打个洞好吧?”    我忍不住想拍桌子,小姑这算是帮我说话吧,――尽管听上去并不怎么象。      父亲摇着头叹着气地打量着我,说:“佳宁这孩子,中不溜秋不成材不算,半天没有一句话,十足一个闷葫芦,真不知道这个女儿有哪里象我?”      每次饭桌上都是这样的对话,难怪最近我吃什么都觉得不消化,胃隐约作痛,我匆忙扒了几口饭,放下筷子,低声嗫嚅了一句:“我吃完了,上去做功课。”    父亲蹙眉,挥挥手,一脸懒得多和我说话的表情,示意我上楼去。    我推开椅子,知趣地尽快在他眼前消失。   躺在床上,我把房间的灯调到最暗,百无聊赖地瞪着天花板上母亲为我贴的星星月亮的图案。我冲着那些对着我傻笑地星星呲了呲牙,想做个恐怖的表情。无聊!母亲老是为我安排些充满童趣、实际却无比可笑的东西,就好像衣橱里那一大堆粉色泡泡袖的公主衫,――她永远不知道我需要什么不需要什么,就如同这个家中的其它人。    我抬抬腿,把小姑的那套裙子踹到地上。    我,对于我的生活,好像是个局外人。无聊吗?―真的很无聊。    我撇撇嘴,这就是我想要的,―被忽视,彻底的忽视。        校门口的停车线前,我规矩地停下脚踏车,推着车走进校门。看着那些骑车呼啸着冲过停车线的同学,我在鼻腔里轻哼,高等中学没有全勤奖可以拿。    在车棚停好式样中古的脚踏车,慢条斯理地锁好每一道锁,我背上书包,往教室方向走去。      “叮呤”一声清脆的响声,一串钥匙掉在我脚尖前的地上,在太阳光下泛着银光。我抬头,想出声提醒那个笨蛋掉了东西,却看见前面正是昨天议论我有没有“援助交际”资格的三个家伙。    靠!“援助交际”还有资格审核考试并颁发证书吗?    当下,我想也不想地挪了挪脚尖,将那串钥匙踢进车棚边的阴沟里。看着钥匙垂直坠进下水道,我心里浮上一阵快感。      我抬起头,却意外地对上了唐承业一双饶有兴味的眼睛,似笑非笑。唐逸凡和徐子杰浑然不觉地边聊边向前走,只有他站在路边,冲我挑了挑眉。    干嘛?他看见我把钥匙踢进下水道?    看着他一脸“我知道你干了什么好事”的表情,我还他一个“你能奈我如何?”的假笑,绕过他身边,朝教室走去。    “逸凡,你的钥匙掉进下水道了。”身后传来唐承业含笑的声音。      唐逸凡摸摸口袋,怪叫一声直奔向下水道,经过我身边时,他背上的书包正好撞在我的肩膀上,好疼!我低着头,心里一阵大骂。      一双褐色的皮鞋踱到我面前停下。不用抬头也知道是徐子杰,只可惜那串钥匙不是他的,虽然唐逸凡的口无遮拦令我生厌,但怎也比不上他毒牙利齿的评论令我有切肤之痛。    我抬头,正好对上徐子杰一脸研究的表情。    “徐子杰同学,早。”我垂下眼皮,扮个半死不活的表情    “早。”他挑挑眉,答道。    身后,依然是唐逸凡的怪叫连连。    ――不错的早晨,我估计今天会有好心情。   体育课我请了生理假,MC的例行腹痛折磨得我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能抱着一个装满热水的水杯蹲在楼梯的拐角处。我从不知道原来这是个偷听的绝好场所,班里的男生灌饱了凉水就在楼梯下开始肆无忌惮地谈天。    “喂,你们有没有看到今天韩晶莹穿的那条网球裤?喔,辣毙了!”    “谁不知道你从升上高中就开始暗恋韩晶莹,有一年了吧?”    “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你们呐?你们没有份?”      我从不知道韩晶莹原来这么受欢迎,我甚至想不起她今天有穿一条网球短裤?十六、七岁的男生背着女生聊的话题还那么纯情?我本以为会更有“颜色”一点……    “唐逸凡,你那本写真集什么时候带来给我们看看啊!”    “啊?!承业!子杰!你们谁出卖我?”    这个唐逸凡,三句不离“援助交际”,果然是被日本色情文化洗脑了。    “我没有。”冷冷的声音为自己撇清,是徐子杰,我的牙根开始痒痒。      “下星期我会督促逸凡把写真集带来。”随着唐承业的保证,男生们似乎心满意足地哄笑着散去了,我正准备走出拐角,却听到新的对话传来。    “承业,早上真是陆佳宁把逸凡的钥匙踢进下水道?”徐子杰问。    “嗯。”    “靠!她哪根筋不对劲啊!害我一直觉得手上有股下水道的味道!”唐逸凡大声抱怨,我几乎要偷笑出声。    “说不定她暗恋你,想引起你注意。”又是徐子杰!每次都是这样气死人不偿命,我的牙根痒得愈发厉害。     “哇!有没有搞错!她一天到晚半死不活,一身黑活像守寡的样子,躺在床上都会败兴好不好!她暗恋我?别呕我了!”唐逸凡的大喇叭丝毫不知道遮掩,我在拐角处听得快喷火。     “不会啊,我觉得她蛮有趣的。”唐承业淡淡的说。    “嗯,你的标准、比较……特别。”徐子杰下了个定论。    歪头听着他们似乎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我从拐角处探出头。    “嗨!”唐承业似笑非笑地倚着楼梯扶手和我打招呼。      我在心底大呕特呕,是他们聊天不会挑地方,我干嘛一副偷听的心虚样子?!嗨什么嗨!这个唐承业又一脸撞破我什么好事的模样。     我推推眼镜,装作没看见他,绕道离开。    “你,刚才,在偷听吗?”唐承业一字一顿地问。      我翻了个白眼,不想搭理他。升上高中就听说,他和唐逸凡是堂兄弟,有那么三八大喇叭又低级趣味的堂弟,他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他拽住我的手腕:“这么不爱搭理人?”      我低头看着他抓着我手腕的右手,后悔课外没有学上空手道或柔道,如果一个转身就能把他甩个背摔该多好?我使劲想要挣脱,却比不过他手长脚长的力气。    “放手。”我恨恨地从牙齿缝里吐出两个字。    “为什么不上体育课?”他换了个问题。    “要你管!”    “我是班代,当然要管。”他的嘴角扯出一丝笑。      他妈的!我居然忘了这个狗拿耗子的家伙是我们一(2)班的班代!大到自修安排小到粉笔扫把,他都可以插手管上一把!    我依然努力想挣脱他的手,不想回答他的问题。    他低头看着我努力想要扳开他的五指,低笑一声,说:“只要你回答,我就放手。”    “我请生理假!”我终于忍无可忍地冲他低吼。    他闻言放开手,抱胸看着我低低轻笑。      我抬头瞪他一眼。三八!生理假有什么好笑?!别告诉我他不知道女生每个月来MC要请生理假!十六、七岁的男生早把生理卫生课本翻烂了,三点全露的写真集只怕也传阅了不少,对女生的生理比有的女生还了解,说他不懂杀了我也不相信!    我低头恶狠狠地瞪着他的脚,考虑了三秒钟,对着他的胫骨就是大力的一脚踹。    不理会他原地跳脚的低吼,我转身跑开。    靠!唐承业、唐逸凡、徐子杰,这三个家伙没有一个好东西!   放学后我习惯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荡,有时泡在冷饮店、有时在书店看白书、有时干脆像今天这样骑车逛到天快黑才回家。     回到家,我看到小姑和母亲凑得很近地坐在沙发上,低声的言谈间不时传出轻笑声。     母亲抬头对我说:“佳宁你看,这是你小姑送给我的,漂亮吗?”    我瞄了眼她手中的真丝披肩,轻轻点头――后天是母亲39周岁的生日,小姑挑选的礼物还真是符合她一贯的品位。    小姑起身走到我身边,拉着我的手说:“佳宁,你给你妈咪准备礼物了吗?”      我木然地看着小姑涂得鲜红的指甲,点点头。――其实我送不送礼物又有什么关系?母亲的金卡可无限透支,要什么自己买就好了嘛。    母亲人到中年的脸上居然满是属于少女的羞涩。      小姑把我更拉近,客厅里明明只有我们三人,却又刻意用耳语的语调叮嘱我:“不要提醒你爸,他一定准备给你妈咪一个惊喜,大家心照不宣噢!”      心照不宣?心照不宣的恐怕也只有小姑和母亲吧!如果真的没有人去提醒我贵人事忙的父亲,我恐怕母亲的生日当天只会有“惊”不会有“喜”。    我抬头看着母亲眼眸中闪烁的喜悦和兴奋,一股突如其来的无力感从我的骨髓深处泛滥开来。        我低头拨弄着碗里的米粒,听着父亲和母亲一如既往的饭桌对话。    母亲依然细心地为父亲挑去每一根鱼刺,父亲也依然理所当然地享受着服务。      如果我父母的关系是一道选择题,那么答案究竟是“相敬如宾”还是“相敬如冰”?设“相敬如宾”等于A,“相敬如冰”等于B,那答案关系大概约等于A与B的算术平均数。      下午母亲满是期待、兴奋与喜悦的脸又浮现在我的眼前:如果生活是公平的,那母亲应该得到一个充满喜悦和幸福的生日;如果生活是现实的,那母亲只会得到一个失望和不堪的生日。我本不该插手也不能插手,可看着饭桌上那条死不瞑目的鱼,我心脏最柔软处似乎被扎疼了。    我本想作个旁观者,但我却不由自主……   站在红砖白瓦的别墅前,我冷冷地看着花园里的天伦画面。男主人坐在太阳伞下的塑胶凳子上啜饮着啤酒,婀娜多姿的女主人围着围裙端出刚出炉的饼干,风姿绝代地转身微笑,将一块饼干送入男主人的口中,男主人回报一个温和的笑容,他们的身旁,一个活泼的如同天使的小男孩正在玩球。    多么美丽的画面,只怕上帝也会妒忌。      我定定地看着落在我面前的皮球,那个天使般的小男孩追着球跑来。我弯腰拾起球,看着那个有着漂亮轮廓和一双大眼睛的小男孩嬉笑着越跑越近,咧开嘴,对我说:“姐姐,球……”    姐姐?我的眉心跳了一跳。      我蹲下把球放进他的怀中,将手放在他的肩上,仔细打量着他的容貌。五岁,一样是五岁,五岁的胡尧比五岁时的我可爱太多。我的视线凝结在他白皙的脖子上,看着他天真幸福的笑容,我的双手不受控制地爬上了他的脖子。拇指按在他脖子大动脉的位置,我觉得自己从未曾那么接近地狱――我想知道,如果我就此用力,他会在我的手下挣扎多久?有那么一刻,我真的渴望看到他天使的面容上浮现死亡的颜色。    可是,我还不想坐牢。    我的手慢慢地爬回他的肩膀,我露出一个阳光的笑容:“尧尧,帮姐姐一个忙好不好?”    尧尧忽闪着大眼睛:“姐姐怎么知道我叫尧尧?”    “尧尧帮姐姐个忙,姐姐就告诉你。”    “好。”五岁,感谢老天还没有让一个五岁的小男孩学会什么叫“防人之心”。    “那个是你爸爸吧?”我指着远处的男主人,“帮我告诉他一句话:后天,我等他回家庆祝妈妈的生日。”    尧尧点点头,转身跑去。      我远远地看着小男孩俯在男主人的耳朵旁转述我的话,多可惜我无法看清他骤变的脸色。隔着遥远的距离,他一定是惊恐地望着我,我微微露出一个笑容,转身离去。    陆达仁,我的父亲,出轨7年之久,他的别墅里除了情妇甚至还包藏了一个五岁的私生子。        数学课,我筋疲力尽地趴在课桌上打盹。      三天了!从母亲豪华而铺张的生日宴会后,我躲避着父亲精明而算计的目光已经三天。我怎会在小心地维持着局外人的身份四年之久之后,又自己打破这种平衡?在父亲戒备、怀疑的目光下生存绝不是件轻松的事,我真的、真的很后悔自己多事参与了这场戏码,现在我如同身处红外线报警装置的环抱下,稍有不慎就会触动警报警铃大作。      咬着笔竿看着课本上的三角形,想着几何课上曾说“三角形是最稳定的几何图形”,我联想到我父亲的婚姻和出轨,――对于爱情,三角形也会是最稳定的图形吗?一个顶点是一个事业有成桃花不断的中年男子,一个顶点是贤良淑德却风韵不再的妻子,另一个顶点是风姿卓越风情万种的情妇,一条边是婚姻,一条边是婚外情,一条边是女人在为难女人,再用欺骗和谎言来涂满三角形的面积――这就是我父亲的感情生活的几何图。我的位置又在哪里?三角形外,还是三角形内?    我歪着头瞪着课本上的三角形,――生活可否变成一道数学题?那答案将永远只有对和错。      放学后,我推着脚踏车慢吞吞地沿着人行道前行,一辆红色的轿车一直缓慢地在跟在我身边,三声急促的喇叭声传来,我低着头,装作没有听见,继续走我的路。司机的耐心到此为止,轿车停在我面前,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从驾驶室里走出,站在我面前。      我盯着她红色的鞋尖,心里大大地叹了口气,――我表现得还不够明显吗?我们永远装作不认识不是更好吗?难道她以为我们是在拍8点档电视剧吗?    “佳宁?”胡霏霏出声叫我。    我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我们谈谈。”她示意我上车。    靠!还真的是这么没创意的戏码!    我摇摇头,指了指远处的快餐店,示意到那里谈。      坐在快餐店角落的位子,胡霏霏,我父亲的情妇,在我的对面,以一大堆毫无创意的台词作为这场可笑的谈话的开场白。我低着头用勺子搅弄着面前的冰淇淋圣诞,以沉默作为回答。     “佳宁,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我和你父亲的关系的,但我想你一定没有告诉你母亲,”她啜饮了一口咖啡,皱了皱眉,――显然快餐店的速溶式咖啡不合她高级的口味,“16岁几乎已经是大人了,你一定有自己的是非观和判断能力,所以我希望,我们能够和平共处。”    最后一句话才是重点吧?    我抬起头,看着她:“和平共处?”    她居然冲我点点头,继续她可笑的说辞:“我们都不想你爸爸为难和尴尬,对吧?”      “啪”――我听到自己脑袋里那根代表冷静和理智的线断掉的声音。我轻哼一声,说:“为难?难堪?如果他还知道什么叫为难和难堪,就不会和你‘苟且’。”    她愕然,没有料到父亲口中少言寡语几乎是木讷的我竟会出口讥讽。      我继续拨弄着面前的圣诞,恶毒的讽刺不受控制地从我的唇间流泻而出:“你该不会认为我会蠢到叫你‘阿姨’吧?那么天真也能作人情妇?”      在她的眼光中我如同哥斯拉怪兽,我突然的反讥打乱了她预先设计的台词,她颤抖着唇瓣:“你……你根本什么都不懂!我爱达仁,达仁也爱我……”    我舔了一下嘴唇:“爱?那是你的一厢情愿而已吧!”      “你!”我想我已经突破了她的忍耐限度,她几乎是气急败坏地对我吼道:“我会告诉你父亲的!陆佳宁!你不要太过分了!”    “请便。”我看着玻璃杯里的冰淇淋逐渐溶化成液体状。    “达仁很听我的话……”她几乎口不择言。    “听话?”我抬起头,微笑着打断她,反驳道,“你凭什么?凭你那个来路不明的儿子吗?”    “你!……”    有那么一瞬间,我相信她的手几乎要落在我的脸颊上,但她却生生收住手,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匆匆离开。      我拿起玻璃杯,看着里面几乎已完全溶化的冰淇淋,――她真应该庆幸她收住了手,不然我倒是很乐意观赏她妆容精致的脸上满是冰淇淋的样子。我放下杯子,抬头看着红色轿车绝尘而去,冲着窗外比了一个中指。    中国不是有句古话吗?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    哼!    我拿起账单,站起身,准备结账离开。    老天有时真是他妈的公平!      当我转过身,猛然看见隔着两个位置的座位上赫然坐着徐子杰和唐承业时,我的表情一定不亚于突然被人扇了一巴掌。我愣在原地,刚才出言讽刺的力气突然间全部从我体内流走。   徐子杰背对着我,我无法看清他的表情,但我清楚地看见唐承业睁着他明亮的眼睛定定地看着我。    热血突然涌上我的脸,我从未感到如此的狼狈。      唐承业的表情表明他显然不懂何谓“非礼勿听”。可恶!他可以那么心安理得?他偷听到不该听到的私隐,不是吗?他难道不该低下头去装作没有看到我、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吗?!    我飞快地掏出钱包,将一张百元纸币放在帐台上,一刻也无法停留地冲出快餐店。        我努力控制自己的双手不要颤抖,我的双腿发软几乎支撑不住自己,刚才快餐店里被唐承业和徐子杰撞破的画面深深地烙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许多的念头飞快地从我的脑海里闪过。他们会到处宣扬吗?他们会不会正在背后嘲笑我、议论我?明天我要怎么面对他们两个?    天……我觉得全部的力气都已从我的身体里流走了。    我有一种尖锐的被人窥破的感觉。鼻子酸酸的,我努力忍着,告诫自己不能哭,绝对不可以哭。      一双手按在我的车把上。我抬起头,唐承业突然再次出现在我面前。我想逃跑,此时此刻我不知如何面对他,可是我的腿却软得半步也迈不出去。    我眼睁睁地看着他夺过我的脚踏车,停在路边,又木然地被他拽到不远处的街心花园,与他并排坐在长椅上。    他握着我的手的手掌用了用力,我茫然地转过头看着他。    “逸凡不在。”他冒出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我望着他,眨眨眼,不明白他的意思。    “逸凡最大嘴巴,刚才他不在快餐店里。”他看着我补充道。      我又眨眨眼,渐渐理会了他的意思。他是在叫我放心吗?意思是说,唐逸凡那个大嘴巴不在,他和徐子杰不会宣扬他们所见所闻吗?有人这样说话的吗?!    “难道我该感到高兴?!”    他居然点点头,宛若他带给我一个天大的好消息,而我该心存感激!    我啼笑皆非,就在这一瞬间,全部的力气似乎又都回到了我身上,我又可以骂人、出言讽刺了。    “难道我还该说句谢谢?”我挑挑眉,“谢谢你没带上唐逸凡一起偷听我的私隐?!”    “偷听?”他一脸的委屈,“我们怎么知道你们会在那么公众的场合谈论私隐?”    我翻了白眼:“难道你不知道什么叫‘非礼勿听’吗?”    “拜托,耳朵又不是我说不听就可以听不见的!”    “至少你可以装作没有听到!哪有偷听的人比被偷听的还理直气壮的?”    他突然一脸严肃地看着我,说:“难道装作没有听到就变成真的没有听到了吗?”      我被他突然的严肃打乱了思绪。如果他装作没有听到,我就会好受点吗?装作没有发生,难道就真的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吗?我的脑海里突然又浮现出那个三角形――用谎言和欺骗涂满的三角形。    难道让我的生活充满谎言和欺骗,就可以改变已经发生的一切吗?    我摇了摇头,颓然低下头,内心翻滚的情绪冲撞着我的胸口,一阵又一阵的窒闷。      我们就这么肩并肩地坐在长椅上,我感觉到唐承业一直握着我的手,但排斥的感觉却突然消失了,――也许是经过这个纷乱的下午,在他窥破了我最重大的秘密之后,反而没有了距离感。我突然明白过来,刚才我的愤怒、害怕和无助并不是因为担心他们会宣扬我的秘密,而是第一次有种被窥破真面目的感觉。就像唐逸凡曾经给我的评价――半死不活,人前无悲无喜、平凡到被人遗忘一直是我在学校和所有人面前的形象,也是我为自己设计的保护色,――我,要作自己生活的局外人,――只有这样,我才能远离那些本该尖锐的痛楚、慌乱和恐惧。可唐承业却在短短几天里再三撞破我的伪装:他看见我把唐逸凡的钥匙踢进下水道、他抓住我的手腕不放甚至逼我吼出“生理假”这样的字眼,而这一切也终于在今天下午达到巅峰。    “陆佳宁。”唐承业突然叫我的名字。    “嗯?”我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心不在焉地应道。    “作我的女朋友吧?”   我倏地回头,惊讶地看着他,他慢慢地转过头,看着我的眼睛,又重复了一遍:“陆佳宁,作我的女朋友。”――这次是陈诉句而不是疑问句!    我再三确定他的语气和表情中没有丝毫玩笑的成分,可还是忍不住问:“为什么?”    一丝笑意在他的眼睛里蔓延开来:“因为我觉得你很有趣。”      一瞬间,他一再撞破我伪装的画面闪过脑海,――这是不是也可算一种微妙的缘分?既然我已经不知道这以后要如何面对他,为何不干脆下点“猛药”呢?      胡霏霏气急败坏的声音浮现在我脑中:“你根本什么都不懂!我爱达仁,达仁也爱我!你凭什么……”――是的,我不懂,我不懂什么叫爱情,我根本什么都不懂,甚至对于人类的七情六欲,我也是个不合格的学生。      作唐承业的女朋友?这个提议听上去既可笑又荒谬,可我却该死的心动,我好像被诱惑的浮士德,听见魔鬼的耳语:如果我成为唐承业的女朋友,和他谈场小恋爱,我是不是就可以学会爱情?    我的眼神重新聚焦在他的脸上:“好,我作你的女朋友。”      (待续)   第3章   衰神罩顶    成为“唐承业的女朋友”之后,我的生活峰回路转。      唐承业、唐逸凡和徐子杰三人不仅是我们一(2)班的精英分子,同时也是全校范围倍受瞩目的角色,――三个身高一八○以上的男生一起往那一站,就足以让女生们尖叫,更何况他们还是三个货真价实的帅哥。      唐承业,我的现任男友,一(2)班的班代兼学生会副会长,数理天才,每次校际联考,总为学校牢牢占据理科榜首的位置。微卷的头发,明亮的眼神和温和的笑容,标准的阳光男孩,上到班导级任下至学姐学妹大小通吃,魅力无边,却瞎了眼挑上我作初恋女友。      唐逸凡,唐承业的堂弟,两人相差仅五个月,从小玩到大,感情好到形影不离的肉麻程度。身高一八七的唐逸凡是学校男篮绝对主力,每次他在球场一记漂亮的三分投射就足以引发场下众女生持续尖叫三分钟。除篮球外,网球、羽毛球、足球、游泳、田径他全部一把罩,基本属于体育万能,即所谓“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的类型,――虽然大小年考成绩均在中上游浮动,但凭借浓眉大眼高鼻梁的漂亮轮廓和乱放电的桃花眼在全校范围内依然很是吃得开。      徐子杰,从小和唐承业、唐逸凡两家毗邻而居,根据他们自己的说法,算是“光屁股一起长大的死党”。狐狸似的吊梢眼,薄抿的嘴唇一如他刻薄的性格,可惜了一张白净的脸,本来活脱脱一个古典小说里丹凤眼、柳叶眉、明眸皓齿的美男子,却整天一副爱理不理的酷样子外加时不时冒出的恶毒讽刺,“中国古典美男子外形、外国动作片里杀手的性格、诸侯纷争时代军师的才智”,――整个一个中西合璧融汇古今。      当唐承业把我作为他的女朋友介绍给两人时,唐逸凡大呼小叫怪唐承业瞎了眼昏了头,挑了个“等外品”尝试美好的初恋,而徐子杰则是一言不发地上下来回打量我。在唐承业坚定地点头确认,表明自己不是在玩黑色幽默或者一时秀逗,唐逸凡无比惋惜地大大叹气,而徐子杰则在我的肩膀上轻拍一下,――于是,就这样,我正式被接纳为全校最风光的小团体中的新成员。        每天下午放学后,唐承业在学生会有一大堆事务要处理,唐逸凡参加校男篮的每日集训,徐子杰作为我们一(2)班的副班代替唐承业完成每日的班志,于是我就和他一起留在教室里做作业顺带帮唐承业和唐逸凡看书包。      夕阳西下的余晖洒在教室里,我和徐子杰远远地坐在教室的两端,只有笔尖和纸张摩挲的沙沙声回荡在空荡荡的教室里。      我咬着笔杆发呆。还记得刚升上高中分班后,其它女生就为本校的帅哥都被分配到我们班而大呼不公平,我从来都是个少根筋的女孩子,本不觉得他们三个有任何过人之处,只是在同学们再三议论耳朵听得几乎生茧之后才渐渐能够体会出这其中的奥妙。奇怪的是,从升上高中以来,我几乎没有什么朋友,现在算是有了朋友,一下三个还都是全校女生“哈”到死的帅哥,其中一个甚至还自动升格成为我的男朋友,于是我从一个平凡到容易被忽略的角色摇身一变成为班级甚至是全校议论的新焦点。用脚趾头想我也知道其它女生会有多不服气,――如果我这样的质素都可以分配到唐承业作男朋友,那大概全校女生都会因此而坚信自己也有机会争取另外两大帅哥的垂青了。      “不会做?”徐子杰拿过我的作业本,瞄了一眼上面的题目,“难怪承业要我辅导你,以你的‘程度’要赶上承业确实困难了点。”      我低着头,翻了个大白眼,――我不是白痴,怎会听不出他拐弯抹角暗示我配不上唐承业。我把笔递到他手里,既然他受唐承业之托辅导我,那我也乐得捡个现成便宜让他代我完成作业。      他接过笔,开始在我的作业本上演算,我托着腮膀看着徐子杰伏案写作业的样子,夕阳的光芒照在他的脸上,仿佛镀上了一层薄薄的金色,他的睫毛又浓又卷,――我不得不承认,和同年龄的其它男孩子相比,徐子杰是个漂亮得几乎完美的家伙。我伸手比了个方框,徐子杰连写作业的样子都很唯美,真让我感叹老天爷的不公平,――男孩子长得太漂亮本来就是种罪过,更何况他还有副不讨喜的性格。    唐逸凡风风火火地冲进教室,大咧咧地往我的课桌上一坐。    “喂,陆佳宁,你很闲吗?”他伸直脖子灌了一大口水,说,“帮我做作业。”    他当我什么?专署女佣吗?    “不要!”我头也不抬地拒绝。    “喂~小姐!”唐逸凡弯下腰,把脸凑近我,“多少女生排队替我做作业都没有那个荣幸哎,你居然还推三阻四?!”    我忍不住想赏他个大白眼,别过头,不想看他的脸部大特写。      唐逸凡把鼻子凑到我眼前,说:“陆佳宁同学!以你的素质蒙承业‘钦点’已经是三生有幸了,你不觉得你应该做点什么来讨好、贿赂我吗?”      靠!真是所谓“近墨者黑”,看来和徐子杰混久了,这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偶尔也有从“口没遮拦”上升到“毒牙利齿”的表现嘛!      我抬起头,习惯性地推了推眼镜,平静地看着他,说:“唐逸凡同学,我一直想告诉你我对你的评价。你真的是……三八无聊大嘴巴外加低级趣味!”      唐逸凡也许以为我会夸他体育万能英俊无敌之类的吧,冷不防听到我的评语,他气急败坏地等着我,一时找不到反驳的词。      一阵低低的嗤笑声从前面传来,我抬起头,徐子杰正抿嘴偷笑。他拍了拍几乎已经气急攻心的唐逸凡,轻咳了一声,对我说:“陆佳宁,你……骂人真的很溜!”      唐逸凡跳下桌子,指着我的鼻子,大叫:“你、你、你……你居然把体育万能英俊无敌魅力无边的我形容成这样!我几乎要破我‘不打女人’的戒律了!”      我终于“扑哧”一声忍不住笑出了声。“体育万能英俊无敌魅力无边”?居然比我预想的还要夸张,还真亏他好意思说,我想我给唐逸凡的评语可以再加上一条:脸皮厚过河马皮。    “还笑!”唐逸凡瞪着我大叫。    我正想开口反驳,却突然被不知什么时候回到教室的唐承业一把搂进怀里。      唐承业很严肃地看着唐逸凡,说:“逸凡,我们唐家的规矩是‘好男不和女斗’,别再让我听到你要打女人之类的话,――尤其是对我的女朋友!”    唐逸凡顿时如同一只斗败的公鸡,他瞪着揽着我的腰的唐承业,只是反复咕哝着:“承业、你……”    我眨眨眼,看看唐承业又看看唐逸凡,――我刚刚发现,原来唐逸凡私底下居然有那么点怕唐承业?      从刚才就偷笑不止的徐子杰站起身,安慰般地拍拍唐逸凡的肩膀,以下结论的语气说:“我早说过,承业的标准和……嗯……兴趣、比较特别。”        在唐承业的再三叮咛下,我接受徐子杰每日下午的例行私人辅导已经一个多月,眼看学年考将近,唐承业和徐子杰仿佛比我更关心我的成绩,我在心里盘算这次到底该考多少才算对得起他们的热心和努力?      虽然我自己很清楚,即使是在我答应作唐承业女朋友的那一刻,我也没有所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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