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来到晨曦免费分类信息网!
福州
切换分站
免费发布信息
信息分类
当前位置:福州晨曦免费分类信息网 > 福州热点资讯 > 福州娱乐新闻 >  《游戏王:决斗链接》手游官网-ZEXAL世界开启!

《游戏王:决斗链接》手游官网-ZEXAL世界开启!

发表时间:2023-12-25 08:40:18  来源:晨曦分类信息网-免费分类信息网  浏览:次   【】【】【
序曲 她决定再给他十分钟。 咚、咚、咚、咚..不耐烦的指头有节奏的敲打起椅面。 没来!呵呵呵,铁定是有事耽搁了。没关系,她大人有大量,再宽限 他半个小时也无妨啦!谁教她是个有恒心、有耐力的人。哈哈哈..越想越 不好意思,出国一趟回来优点竟然多得数不清,哈哈,哈哈哈.. 咚咚、咚、咚咚、咚.. 别生气,千万别生气,木头嘛!你能寄望他什么?保持笑容,静心等 候准没错,反正没事,捺住性子,再给他二、十、分、钟!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王?八?蛋!那家伙到底要她等到几时啊!活该她提早一个班次回来, 他也早该在三个小时前出现了!难道..难道过去的浓情蜜意都只是她在自 作多情?不会的..她表现出来的诚意足可使千年顽石感动得痛哭流涕,何 况他才只是木头而已。 不准胡思乱想!她可不要再让人有机会挑剔她性子急,成不了大器。 再施舍三分钟给他,最后的三分钟,不多不少,三、分、钟! 咚咚咚咚咚咚..分针、秒针在紊乱的敲打声中,战战兢兢地往前推 移。啪!重重的一掌拍下,耐性耗光的人怒跳了起来。 “死木头!烂木头!算你狠!再等下去,我爸就不姓花!” 十月的台湾巽常凉爽,十月的璀璨叫回大批去国游子,十月的热闹续 纷了国际机场;中央空调隆隆地灌送强风,机场大厅中的人群叽叽喳喳的喧 闹着胜于以往的哜杂,女郎细若猫叫的怒吼声完全被室内的杂音吞没。 一背一拉一提,泪眼含悲的女郎使力拽起沉甸甸的行李往外冲,脚才 跨出自动门,不争气的泪水当即扑簌簌地撒落出来。 那个死烂人,就吃定她非他不可,这次她真的再也不要理他了。 “呜..呜呜..呜..呜..” 顺着夕阳移动的伤心影子,扭扭曲曲迤逦到天际,恼恨的悲泣声呼应 着泪水,幽咽低回。不知何时,桃园蔚蓝如洗的晴空,轻轻飘下毛毛细雨.. 第一章 “喂喂喂,女儿红..” “你在叫鬼啊!人家才不是什么女儿红。” “是呀,她叫花凋,就是那凋谢的花儿啦!” “我咧花痴咧!” 哇哈哈哈..一堆女生笑得花枝乱颤,显然别人的痛苦就是她们的快 乐。 总有一天她一定会将这票超世纪长舌妇的嘴巴,用布袋针缝得密不透 风,让她们连打啵都成问题。嘴里喃喃背诵着早已滚瓜烂熟的英文单字,花 雕握紧抖颤的双拳,心中发誓。 “生气啦?别这样嘛!囝囡人,卡穿三斗火。” 趴在窗台上耻笑个没完没了的阿嫚,见好友下沉的脸色有抓狂的迹象, 忙使眼色让一票笑得不能自己的同学闭嘴。 “小雕..” “干嘛啦!龟壳花。”花雕恼火地趴在桌面,不理她。 “哎哟,别用那么可怕的爬虫类当成我的绰号,好恶心哦!”尤嫚玲闹着。 “反正你本来就很恶心了。”她软趴趴的翻过课本。 “不难的话很有道理,阿嫚,你要检讨一下,为什么一脸恶心相。”坐在 花雕隔壁的同学拿下耳机,无比认真的说。 “基因是天生的,又不是我能控制。”阿嫚好委屈。 “所以呀,后大的保养就很重要了。”位于花雕后方的陈芳伊管不得大考 将至,顶顶眼镜,一副专家模样,““伊丽姿丹”是近推出一套少女系列的保 养品,效果很不错,你可以考虑看看。” “啥?“伊丽姿丹”,嘿是冶米碗糕!” “拜托,人家陈芳伊的蚂蚂是“伊丽姿丹”蓝钻级的总经理,你这种不 敬的问法简直是侮辱人嘛!” “六十三号同学说得没错。”陈芳伊佯怒道:“四十二号同学,你严重的 忽略我哦!亏咱们同窗、同寝室三载,睡在一块、吃在一块,情比姊妹深。” 花雕拿起英会课本用力往脸上贴,愤怒的背过身去,不堪其扰。同窗 三年,她太清楚同学们对抬杠有多着迷了。 “没关系,来日方长,我会好好运用未来的两年时间深入了解五十六号 同学的家庭背景。不过,在那之前,请五十六号同学先记牢本人的姓名,甚 谢。”四十二号同学马上还以颜色。 “如此听来,就是五十六号同学不对了。” “什么五十六号、四十二号,你们是论斤待宰的家畜啊!”其它毒舌派依 照常例,很快又一个个凑进来搅局了。 “五十四号同学,你说那是什么话?!”被损的两人同声谴责。 一时之间,教室内号码满天飞,嘻嘻哈哈的互讽声带动了沉滞的气氛。 热情奔放的女孩们开始你一言、我一语,活络的聊起天来,证明考试这档子 事果然不及揭疮疤一半重要。 花雕被周围的噪音轰得十分光火,即使她用力捂住双耳也不能减轻多 少。弯下身子,她愤怒的加大背诵声以示抗议,给果没人甩她。 离英会段考不到五分钟,她们竟然老神在在地舌战了起来! 这票神经比大条的同学论优点没优点,讲起逃课、打屁,一个比一个 有心得,幸好她们都很有被当的承受力。不过,阿嫚也实在厉害,待在国贸 科的时间居然比在企管科还要长。 她何不干脆转科!花雕恼得牙齿打颤。 聊到兴头上,尤嫚玲顾不得其它,激动的将傲人的上半身探进教室内, 整个人挂在窗台上。 “啊!对了,小雕,你晚上有没有空!”不知是哪根筋恢复灵光,她惊呼 地收回视线,总算记得她不嫌路迢跑来国贸大楼的目的。 就知道这家伙没安好心眼!花雕假装没听见,身子越压越低,直到整 张脸埋进两膝间为止。 尤嫚玲拍了拍好友的背膀,低声哀求,“别那么无情嘛,我保证不会占 用你太多时间。” “小姐,你已经浪费我很多时间了。” “别这样嘛!小雕..”阿嫚撒娇。 阿嫚这种毛病怎么医不好啊!再次兴匆匆地跑来,总是有的没的先扯 一堆,难怪会和她班上的同学这么投缘。花雕气闷。 “小雕..”尤嫚玲对她冷淡的反应不以为意,反像乐在其中。 就算花雕的无动于衷是尤嫚玲故意闹出来的,以天下兴亡为己任的陈 芳伊也听不下去了。 “花难,你同学那么低声下气,再拒绝下去就显得你比较无情无义哦!” 低声下气?!鬼才知道阿嫚为什么低声下气! 花雕继续无情无义背她的课文,对外界的谴责统统当成耳边风。 不将好姊妹拉下海不甘心似的,开始有人出声助阵,喧闹的人声嫚嫚 将矛头指向花难。 “陈芳伊的话我附议,女儿红今天是冷酷了点。人家大老远从企管大楼 跑来这儿至少要二十分钟,你这样就很交代不过去了。”这位同学批判到一 半,突然兴奋的转向阿嫚,“喂喂!听说那个风头很健的杨令悠,是你们企 管一年级的学生啊?” “对呀,他长得好帅哦!”对帅哥根本没抵抗力的尤嫚玲,谈到校内的风 云人物,很快又忘记来此的目的。“他的个性很奇怪,我也说不出个所以 然..有人说他很任性,偏有人吃他那一套,我们班和他交情不错的男同学 说他很难搞定。不过..”她贼兮兮地漾出诡笑。 “什么、什么?”这样的神秘诱发了众人的好奇心。 “告诉你们可以,可是你们不可以告诉其它人哦!”尤嫚玲将声音压到最 低,增加神秘感,“他家就在我家隔壁。” “我听到了,杨令悠就住你家隔壁!”站在最外围的陈芳伊放声惊呼。 哗!她的话立即引起连环骚动,留守教室的同学全都蜂拥而上。 再这样下去不是她被气疯,就是她失去理智将这群人婆一一打昏。花 雕的耐性已达极限,正在考虑行动的可能性。 “真的吗!杨令悠就住你家隔壁,我好羡慕哦!” “恁嘛卡差不多咧,也不想想自己专三了,还妄想老牛吃嫩草?”有人 痴迷,自然就有人看不过去。 “少封建了,两岁算什么距难,爱情是没有界线的!” “没有界线,总有条件吧!人家那么帅,选择女朋友的条件,至少要能 见人吧!” “哦..你在暗示她长得不能见人。” 又要开始了,这群八婆不斗嘴像会死一样!花雕被重重人海包围住, 无法动弹,有气也爆发不成,只感到埋在双腿间的脸热汗直冒,呼吸困难, 所幸上课钟声及时响起。 一票被钟声惊得头晕目眩的女孩,脸色发白,总算有了大考已至的恐 慌,各自惨叫着做鸟兽散。 捶打酸麻的腰间,花雕恼火的挺起身子。 “上课了,你还在这干嘛?”见好友们倚在窗边傻笑,她不禁有气。 “安啦,我们这节是国父思想,有没有上都没关系。” 可怜的国父思想老师,可怜的国父。花雕想哭又想笑,最后选檡收拾 课本走入。坐在后头的陈芳伊见状,趁她半起身之际,一把揪住她长长的发 辫,拉她回座。 “Shit!会痛耶!” “啊..小雕嗲劲十足的声音,在骂人时真是发掸到了极致,好好听。” 陈芳伊陶醉至极地感叹。 阿嫚得意地点头,“对啊,所以我都故意惹她生气。” 这些人有病啊!花雕臭着脸斜瞪两人,把发辫收回胸前,斜斜起身, 开溜的念头十分强烈。 “喂!快堵住你同学。她要逃了。”陈芳伊出声警告,由相处三年的经验, 轻易判断出花雕的意图。 尤嫚玲哪敢迟疑,下意识就横出窗台,扑向花雕。 早晚拆了陈芳伊这八婆!身子被紧紧地搂住,半挂在窗台,花雕边揉 头皮边以眸光谋杀陈芳伊。 “你是五十五号,学人家跑那么快干麻,急着去英听教室喂蚊子啊!”陈 芳伊死不改其好事的性格。“花雕的同学,我告诉你,我们英会的随堂考分 成两批,下堂课才轮到我们后半部,你别被小雕给骗了,尽管留下。” “你实在是难婆得没人可比。”花雕恨得牙痒痒的。 “大家都是这么赞美着。”陈芳伊当之无愧。 “阿嫚,你这种举动很容易造成误会,快放开啦!”感觉到腰间的手越缩 越紧,花雕小火又燃,却不知道该先教训哪一个才好。 “放心,这个误会看了三年,我们已经习惯了。”陈芳伊抽空从课本后面 探出头,皮皮地笑着。 “奇了,你怎么什么话都对得上啊!”花雕再也忍不住怒吼起来。 “嘘..”教室内其它用功的同学嘘声四起。 “哈哈哈,你看,她原形毕露了。”拿高课本当挡箭牌的陈芳伊笑得好乐。 “我说嘛,花雕的耐性怎么可能比得上我。” 遇到这种不知痛痒的雷龙,她投降!花雕气馁地垮下双肩,知道没让 阿嫚说完地想说的,她永远也得不到安宁。 “小雕,你不要绷着脸嘛!”尤嫚玲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雕什么雕,你就不能等我们考完再来吗?”死阿嫚,又不是不知道英 文对她有多重要,欠扁的家伙。 “不行啦!考完试你们就没课了。你这个好动儿只要一出校门,就很难 找得到。人家只是想问你晚上可不可空出来而已。” “知道我要打工,你还来烦我!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成天闲闲只要打扮 有花枝招展等男人。 凯子来钓就好啊!”花雕真恨自己,她没事干嘛要认识阿嫚。 “哎呀,不管啦!今天是阿南的生日,他那票哥儿们说要有有我,你一 定要帮我。”阿嫚耍赖地嘟高嘴。 又来了。“小姐,你读了那么多年的书,在所学的词汇里,难道没有“不 要”这个浅显易懂的词句吗!”花雕用力拍开她缠人的手。 “没有啊。”阿嫚脸不红、气不喘地承认。 “哇,你还真是坦白耶!”花雕一脸匪夷所思。 “不管啦,你到底要不要帮人家嘛..”阿嫚的手再次不依地绕上她的 脖子。 “我有“不要”的权利吗?”烦死了! “唷呼,就知道小雕最好了,谢谢。”阿嫚热情地赏给好友一记大大的飞 吻,并朝满脸纳闷的陈芳伊摆摆手,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喂喂喂,花雕,你到底答应她什么了!”很努力地从头听到尾,却完全 捉不到重点的陈芳伊,好奇死了。 花雕眼睛微瞇,回头嘿嘿奷笑。 “饮恨了吧?”她扮了个大鬼脸咂她。“不?告诉你!” ※※.. ※ “小雕,先来吃饭。” 尤香琳把便当放在收银台上,那张四十开外的脸上洋溢着温暖的笑容, 将她极平凡的脸孔妆点得出奇耀眼。 三年前,尤香琳挚爱的丈夫猝死于意外,本以为这样的青天雳霹必然 击垮众人眼中的娇娇女,但谁也想不到丧事一办完,尤香琳恢复得比谁都快。 有一个心爱的女儿要照顾,还有三间丈夫没日没夜奋斗出来的便利商 店待打理,她没有时间颓丧,也不能颓丧。所以在泪痕没能完全拭干之前, 尤香琳就叫出人意表的坚强走出温室,默默扛下一切。宅心仁厚的夫家在驾 愕之余,未曾质疑半句,默默给予她衷心的支持与祝福。 从全然的外行跌跌撞撞一路摸索过来,她不敢说自己做再有声有色, 然而初接手时的惊慌无助,确已成为令人难忘的经验。她已不会再因进错货 物而一筹莫展,懦弱的抱着丈夫的牌位埋头痛哭;也不会在发现零用金严重 短少后,心再大乱地躲进商店的浴室暗自饮泣。 所有曾经轻易使她流泪的紊乱,皆已步上就道,在她的掌控中井然有 序地运作着。 每年丈夫的忌日,尤香琳会允许自己哭一坎,为了心爱的丈夫,当她 是温室花朵在呵护的丈夫哭一次。 今年她告诉丈夫,由明年开始,她可以在两人的结婚纪念日也哭上一 哭,以犒赏自己辛苦熬过整整三个年头没有他的日子。待满十午时,若她觉 得自己又坚强了点,那么她会考虑再增加于丈夫的生日来流泪。 如此逐年逐年递增,当她能够面对所有的纪念日时,必也是她无所惧 之时,也唯有在邢时,她才能痛痛快快流下泪水而不致崩溃。 日前,她只要一年哭一、两次就好。 当花雕听尤嫚玲说完她母亲小小的愿望后,曾经欷吁不已。她之所以 愿意无怨尤踏尤嫚玲代班,说穿了全是为了这位坚毅的女性;同情弱者的她 不想见尤香琳在手忙脚乱之际,还要为女儿青春期的逆叛行为伤神。 “尤蚂妈,你先放着,等我把这位客人的帐结清,很快就好。”左手熟稔 地敲着收银机,花雕偏头对她一笑。 尤香琳走进柜台接下她手中的东西,轻轻推出她。 “你去吃饭,我来。” “对啦!小孩子要吃饭才会长大。”正待结帐的客人出声调侃。 “和老伯比起来,我是小了点。”花雕白他一眼,不屑地撇撇嘴,拿起便 当移到角落。 “老伯!我今年才刚刚高中毕业,你居然叫我老伯?”趴在柜台上偷瞄 花雕的男孩尖声怪叫,自尊心严重受创。“尤妈妈,你要帮我作证啦!”他会 进来买东西,全是冲着这位声音嗲得够味的女孩,没想到她竟然这样瞧不起 他! “抱歉哦,完全看不出来。”花雕没好气的说。 便利商店实在充斥着太多这类爱占妹妹便宜的猪哥客人,帮阿嫚代班 多年,她早已练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好功夫。 “小雕,阿华真的刚高中毕业,尤妈妈可以作证。”尤香琳咯咯轻笑,充 分享受年轻人间毫不修饰的活力。 “看吧!是你有眼不识泰山。”有人帮腔,男孩难免得意了起来。 本想有在尤妈妈的面子上饶了他,偏偏他喜欢自讨苦吃,这可就怪不 得她。 “好吧!泰山,你自己去问问店里的其它客人,有谁看得出来你这张历 尽沧桑的脸才刚高中举业。”花雕替他觉得丢脸。 叮咚!自动门悄然滑开,门口进来一位娇小的女孩,她入门乍见柜台 旁围着一呈笑得东倒西歪的人,一时却步不前,又不敢贸然走开,竟杵在吹 风口进退两难。 “也恬,进来没关系。”尤香琳好意招呼,不料适得其反。女孩见所有的 注意力皆移转到她身上,脸色死白的转身跑走。 “她的胆子还是那么小啊!”花雕含着竹筷,同情地透过有侧的玻璃窗追 眺那个仓皇的背影,喃喃自语:“看不出来她和我同年..” “你以为每个女生都跟你一样“活泼大方”,不知害怕为何物呀!”被损 的面子还没挣回,男孩逮到机会哪肯轻易罢休,当然是能“亏”多少就“亏” 多少。 这人还其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有够贱的!花雕收回眼神,直勾勾凝视 男孩逞猛的脸。 “我怀疑你看我不顺眼哦,先生。” “没有哇!我哪有!”被瞧得方寸全乱,男孩抬腕有看表,佯装有宰要忙, 一溜烟跑掉 “笨蛋!”花雕没好气地啐了句。 “小雕。”尤香琳轻斥。 “没办法嘛,他真的好讨厌。”花雕蹙眉皱眼,嗲柔的嗓音不自觉放轻。 小雕一旦撒起娇来,任谁也拿她这副嗲嗲的软嗓没辙。尤香琳莫可奈 何的苦笑,等店里的客人全走光,才挪到花雕身边,帮她把长及腰的发辫盘 成优雅的发髫。 经由尤香琳娴熟的巧手一妆点,花雕那张透溢着少女青春气息的脸蛋, 多了丝她以为不可能有的典雅气质。 她和女儿都是短发,空有一手好技艺却苦无展露的机会,尤香琳有些 怅然。被丈夫娇宠呵护的前半生,为了排遗寂寥,她几乎什么都学,现在却 连休息一天也变成遥不可及的奢想。 夫丧那年适逢阿嫚国中毕业,她坚决不愿再受升学压力之苦,闹着要 追随小雕进五专就读;拗不过女儿吵闹,自己乱糟糟的心情亦跌至谷底,亟 需调适。母女俩商量多次,决定将永和的本店移转到板桥的分店,并在附近 购屋定居,以免触景伤情,什么事都做不成。 在板桥落地生根是个全新的开始,也正是在这样一倜全然陌生的环境 下,她可以无虑的顺利出发,不用承受太多的同情,也不必担心随时会看到 伤她更深的怜悯;有时,爱之适足以害之。 同在一条街上为生活汲汲营营,这里的左邻右舍天性和善,以浓厚的 人情味轻易接纳心力交瘁的她。她庆幸自己做对了选择。 “小雕,你想不想学盘发髫?”尤香琳收回走远的心神,轻声问道。 花雕兴趣缺缺地摇头,“不要了,学会编辫子,我已经很偷笑了。”全 天候放送的收音机适时流泄出整点报时的声音,提醒花雕她为何会在这里。 “尤妈妈,你今天不是要去参加亲戚的婚礼吗?现在已经六点了,快去、快 去,这个时间很容易寨车的。” 门口陆续有人进来,花雕咬住筷子,直觉的放下便当,尤杳琳摆摆手 走回柜台,让她安心吃饭。 “不用紧张,餐厅在土城,开车没几分钟就到了。”这些年只要阿嫚开口 要小雕帮忙,她即使再忙,也鲜少有不帮的时候。尤香琳朝熟客点点头,歉 意感油然而生,“小雕,我们家阿嫚经常给你添麻烦,真是抱歉。” “哪里。”为了让她尽快赴宴,花雕埋头猛吃。 “小雕,你这样吃会消化不良的,慢慢来,没关系。”尤香琳好笑地走过 来帮她把汤倒在碗里。“我听阿嫚说你从专四开始就不打工,要专心补英文 了是不是?” “嗯。”她加快吞饭速度。 “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来帮尤妈妈看店?”花雕是个独立上进的孩子,从 国二决定读完专科出国留学后,就开始利用课余时间打零工,以赚取留学期 间的生活费;听说学费是由她的双亲负担。 “嗯嗯嗯..”像在应验尤香琳的警告,花雕的喉头忽然被饭噎着,难 过地打起嗝,尤香琳赶紧把汤碗递给她。 “慢点..别喝太急..”尤香琳替她顺背。小雕有起来很粗率,没什 么耐性,其实是个很贴心的好孩子。 一鼓作气灌完汤,花雕瘫向墙壁,明显的松了口气。 “谢谢尤妈妈。”吁.. “吃东西时记得细嚼慢咽,最好是定时定量吃。尤妈妈很担你只顾着打 工,囫囵吞枣,长期下来,再好的身子也会撑不住。” 上专科后,除了偶尔替任性阿嫚代班,小雕总是来来去去,四处打工。 几年下来,只见活力充沛的她一会儿襬地摊,一会儿兼家教,在PUB、餐 厅里服务生,甚至连诊所、艺术工、摄棚她也待过,她还曾经在加油站和快 餐店遇见过小雕。 经年累月如此,她竟从没听小雕吐过半点苦水,实在难得。 强制女儿和自己轮值晚班,有大半是被小雕源源不绝的精力和冲劲给 激发的。沮丧时,奇异的,她只要看见小雕那张年轻、执苦的笑脸,心情便 会莫名的好转。在那张信心满满的脸上,她很难找得到所谓的困难。 “安啦!我向来按时吃三餐,少一餐都不行,我妈常说我这人没啥长处, 就是好养。”花雕嘻皮笑脸,起身将尤香琳推至走廊,“所以尤妈妈不用烦恼 我了,你还是赶快去赴宴比较要紧。” 尤香琳转身将她的手收握在手里,含笑的眸子满足诚挚。 “小雕,尤妈妈打算在中和开第四家分店,短时间内无法再轮晚班。阿 嫚那孩子你比我更了解她,一个礼拜顾三天店她已经受不了了,何况是天 天。” “我肯定阿嫚知道后会发疯。不过,哇啊,尤妈妈好厉害,要开分店了, 恭喜。”花雕既惊且喜,由衷替她感到高兴。 “谢谢。你考虑一下来帮尤妈妈的忙,好吗?”尤香琳恳切地讲求。她 真的不想让小雕再辛辛苦苦四处躲警察了。她不累,她却是好心疼。 “好啊,既然是尤妈妈开口,我当然是义无反顾帮忙到底。”反正钱攒得 差不多了,摆不摆地摊已经无所谓;再者,这是尤妈妈开的第一家店,当然 要帮忙到底啰! “谢谢你。”尤香琳喜出望外,原以为独立成性的她会拒绝。“细节等我 晚上回来再谈,时间快到了,我先离开。” “拜拜。”花雕临入店里之际,忽然回身朝已走至三间店铺外的浅绿色身 影,没神经的大声恭维,“尤妈妈,忘了告诉你了,你今天是全台湾最美丽 的女人哦!” 结果这记大喊,喊住声音瀰及范围内的所有人。 不管是右侧的机车行老板,右侧再右侧那问西药房的伙计,左侧五金 行的老板,大家皆不约而同探头一瞧全台湾最美丽的女人。 尤香琳不自在的脸即使在远距离外,也可看出全红了。无法忽略邻居 们饱含兴味的笑脸,她尴尬至极的逐一颔首致意。 “拜拜、拜拜。”没意识到自己造成的尴尬,花雕一派乐天的挥手。 “小姐,可不可以请你帮我送两罐运动饮料过来?”隔壁机车行那位高 瘦的伯伯,举起他一双沾满油渍的黑手,有礼的请求。 “好,你等等哦!”知道不拘礼是这条街的文化,花雕二话不说便跑进去 拿了两罐饮料和一张发票出来。“伯伯,饮料我帮你放在这里。”将饮料放在 展示在廊上的机车上,她随意瞄了眼蹲在解体的机车零件堆中的人。 背对着她的人,没表示也没哼声。 “伯伯,你听见了吗?”紧盯着便利商店,花雕心不在焉的问。 蹲着的人还是不吭半声也没抬头,执着地沉溺于工作之中。 “伯伯..”花雕的注意力被对方的静默叫回,她轻拍对方的背膀。 对方终于给了反应,却只是变换姿势,改蹲为半跪。 望着他那羞辱人的反应,花雕的笑脸不免有些偎硬。 “伯伯啊!”他在跟她玩游戏吗? “小姐,对不起,我在这里。”从里面快步走出来的欧吉桑迭声抱歉,看 得花雕一阵愕然。 这..那..来回端详体型神似的两人,花雕自我安慰。这两个人穿 著同款式的黑色背心、牛仔裤,不能怪她认错人,是对方不好。 还是颇为自己的莽撞汗颜,花雕满脸羞愧,挨近欧吉桑小声问道:“伯 伯,你请的师父耳朵不好吗?” “他是我儿子啦!我儿子的身体很好,半年前刚从海军陆战队退伍。”憨 厚的老实人不好意思地笑笑。“他在工作的时候很专心,不太喜欢理人。麻 烦你真是不好意思了。” 哦?原来人家不仅耳聪目明,体格还是甲等的!花雕心底有把无名火 熊熊闷烧起来。 “没关系啦!”她皮笑肉不笑,眼神阴幽,直想一脚踹死那个工作时很专 心”的人。 就算她眼力差认错人,他也该维持基本的礼貌,出声指正她吧! Shit!想到他连指正都懒,她就更想踹死他了。 “哈啰,有人在吗?”便利商店内有人调皮的声声唤,花雕按捺住山脚 的冲劲,气呼呼回转店里。 埋首在零件堆的男人,伸出沾满黑渍的大手,将机车上的饮料抓下来, 头始终没抬起过。 第二章 霜降过后,二十四节气依序推向立冬,十一月的北风总算捎来丝丝凉 意。 花雕正式到便利商店和阿嫚轮值晚班,已有一个月。 不轮班的闲暇时间,她习惯东奔西跑,流窜在板桥的精华区摆摆地摊, 把和警察竞跑当成是休闲娱乐,当真一刻也闲不住。 “小雕,这是刚蒸好的肉圆,你吃吃看。”隔壁机车行那位热心的老板杨 至言,腼腼地棒来两碗香喷喷的肉圆。 他与花雕的友情滋长于一个阴雨绵绵的天气里。那天,他风闻失踪已 久的小儿子即将归巢,赏脸让老父看看他。为了抓住儿子放荡的心,日夜苦 思的结果,他决定遵从不知哪个人喊出的名言:要抓住儿子的心,先抓住儿 子的胄。 于是,他以难得的兴致熬了一天锅经典极品?红烧鳗羹,望儿返家。 岂料他那从不把诺言当诺言看的任性儿子,又搞临时变卦这招,害他大失所 望,精心的料理又得不到唯一捧场者只字片话的称赞,一颗期待的心霎时跌 落谷底,简直没心情替人修车。 便是当时,尚未用餐的小雕看到他分赠的羹汤,迭声惊叹的快乐笑脸 温暖了他的心。不管这个小女孩是客气还是本性善良,他的心情确实在她小 脸绽光的剎那迅速好转。 唷呼,又有好吃的了!花雕兴高采烈的扔下拖把,自里侧冲出来。 “哇,好香哦!谢谢伯伯。”她感动得差些淌泪。前天才和伯伯讨论肉圆 的作法,今天就有佳肴可以吃了,好感动。 被她那张坦率的笑脸、嗲柔的嗓子一感激,憨厚的人难免有些别扭, 却也开心不已。 “好好吃耶。”花雕吃得津津有味。“伯伯,你有没有做过鼎边趖?基隆 庙口有家鼎边趖做得很好吃哦!下回我请你去吃。” “小雕也喜欢吃鼎边趖吗!”好象她说的正是他的拿手绝活,杨至言双眼 放亮。“我曾经和过世的太太研发出一种鼎边趖的特别配料,口感还不错, 不过我已经有好几年没做了。”酷爱烹调的男人再内向,谈到钟爱的美食不 免要眉飞色舞,何况对象是一个不吝于赞美的人。 托工作之福,跑遍北台湾,爱吃的花雕俨然成为道地的美食专家。正 因如此,寡言却善炊的杨至言才会在短短半个月内与她结成忘年至交。 “哇,伯伯连鼎边趖也会做啊?”花雕惊叹。 “明天我做给你吃。”憨厚的男人眉开眼笑,很商兴明天的点心又有着落 了。所以他喜欢和小雕聊天,从她这里他可以慢慢重拾烹调的乐趣;那一度 是他的生活重心,却因环境的逼迫不得不尘封的兴趣。 边替进来的客人结帐,花雕边糗他,“哈哈,伯伯的记忆力不行了,又 忘了明天不是我值班。” “对哦!明天是星期三,你不用来。”杨至言好失望,这样一来,他就不 晓得明天该煮什么才好了。 “伯伯,我看你天天煮饭,是不是你儿子不习惯吃外面?”花雕纳闷, 知道他从十几年前丧偶后,一手挑起家庭煮夫的重担。 一个大男人得扶养两个正值清春期的儿子,还要分身经营机车行,杨 伯伯和尤妈蚂一样伟大!对道再身兼数职的父母,她一向仿仰。哪像她家那 两个成天忙于事业的父母,连基本的职责也做不好。 “阿逸应该是不省惯吃外面的东西。”杨至言迟疑的态度实在很难说服 人。“我煮他就吃,我们从来没想到要吃外面。”对啊!好象是这样没错。 花雕的脑筋逐渐打结,试着从他笼统的话里找出逻辑。“也就是说,是 伯伯不喜欢吃外面啰!” “我不喜欢吃外面吗?”杨至言的臀音略带犹疑,连笑脸也开始迷惑。“可 能是吧!”是吗!他不喜欢吃外面? “伯伯,你该不会连自己喜不喜欢吃外面也不哓得吧!”奇迹耶。 “这..”他压根儿没想过这个问题。煮饭好象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 要做的事,和呼吸一样,难道不是吗? 老天,恐怕连瞎子也看得出来他根本不哓得自己的喜好。花雕哭笑不 得地做出结论,同时决定将迷失的老人自迷雾内拯救出来,他已经够无助了。 “那伯伯天天煮三餐会不会很烦?”她有一箩筐的问题。 脑子一次只能容纳一个问题的老实人,迷蒙的眼神很快就被新的问题 带回焦距,以及单纯的烦恼。 “没有三餐啦!我一天以煮两餐。”他热切的更土,好似少煮一餐是天赐 的恩惠。“阿悠仟在学校附近,日前我家只有两个人吃饭,说真的,很不好 煮,剩菜一热再热,也没人要吃。”讷讷吐露完,杨至言才发现他这些天和 小雕说的话,几乎快超过和两个儿子一年的谈话总和。 “嗯,没错,回锅菜真的好难吃。”花雕皱眉。 “所以我才会烦恼明天的菜色。” “你儿子很挑嘴吗?” “不会。” “这不就结了,明天伯伯煮一锅蚵仔面线,就可以吃上一天,连消夜也 省了。”抹净嘴后,她帮忙出主意。 “这个主意不错!”烦恼一扫而光,杨至言好兴奋。 “有我在,伯伯尽管放心。”花雕拿保鲜膜把留给大夜班小姐的肉圆仔细 包好。“唉! 伯伯要是我爸爸该有多好,我和姊姊就不必为了谁买消夜吵来吵去 了。”她家那对事业忙碌的父母,奉调美国,放她和姊姊好象没人要的孤儿。 “用买的啊?”杨至言同情道。 “嘻嘻,不好意思。我和姊姊两人在比娇贵,谁都不会煮饭。不过,我 们谁也不觉得丢脸,因为妈妈比我们更逊。”她摸着头哈哈天笑,彷佛这是 件相当值得骄傲的事。可怜的孩子,难怪瘦成瑄样。杨至言的怜悯一发不可 收拾。 “小雕,伯伯家人口简单,不在乎多一双筷子,你要不要到伯伯家吃完 晚餐再去打工?”杨至言拘谨的脸上难掩期盼。 “可以吗?”花雕惊喜道。 叩叩叩..外头突然响起一串简洁有力的敲击声,同时吸引两人的注 意力。 花雕只来得及有见那个戴着污黑手套的颀长背影,来人敲完玻璃后没 给他们任何暗示或看他的荣幸,已缓步踱回机车行。 “伯伯,我不得不说,你儿子再这样下去,早晚会被痛扁哦!”而且,荣 肤第一人的极可能就是她。嘿,说不定他早被扁了不下百次。嗯..以他那 种鸟个性,不无可能。“伯伯,我同情你。”花雕悲怜的拍拍他。 “呃!”脑筋转得慢,杨至言简单的思路怎么也跟不上花雕思考的速度。 怎么搭伙的事还没谈出个结果来,主题一下子偏离那么远? 转念想想,他家会惹是生非的就属阿悠了。他知道阿悠的行为有些脱 就,却不哓得已经严重到这种地步。 阿悠和小雕同校,小雕会这么说,表示她听到什么谣言了。 “不难,你要是看到我儿子就替我讲讲他。”杨至言郑重交代。 要是看到?花雕狐疑。她以为只要是她轮班,就会常常看到那个欠扁 的家伙啊! 已经三倜月没看到阿悠了,那孩子住在学校附近,打电话又常找不到 人,除非是上课时间去学校找他..啊!他怎么没想到这点! “小雕,你帮我带封信给他,我现在就回去写。”杨至言说到做到,不待 对方答复,人已匆匆难开。 花雕震惊得瞪凸了眼,试图从混沌的脑子里分析出这家子诡异的行为 模式。 为什么一对朝夕相处的父子,有话不能坐下来讲,必须倚赖信件交谈? 而且还是中她这个第三者充当媒介!莫非..他们之间的隔阂已经惨到不愿 和彼此说上一句话? 可怜,亲子关系倘若恶劣到这等局面,就很值得为它掬一把同情之泪 了。花雕不胜欷吁。 随者夜色加深,来客逐递减,花雕总算有时间将皁班小姐点好的货品 一一上柜,顺便把店内外重新拖过一遍。 公车忙完,她拿起随身携带的英文单字卡默背不到三个单字,那个叫 也恬的女孩低着头静静走进来。 有鉴于前几次的经验,花雕怕打草惊蛇,警觉的保持姿势不娈,一双 好奇的眼睛却不由自主地随着她细瘦的身影来回溜动。 啊,她回来了!飞速溜回眸子,她和蔼可亲的露出职业式的笑脸。 “欢迎光临。” “这个..”低怯的讷讷声,轻得难以辨认。 为了安定她紧绷的情绪,花雕加强笑容的甜度,放慢收银的速度,待 她把采买的物品以超慢的速度一件一件放上台面。 女孩买的民生用品,刚刚好填满两个塑料袋,花雕满意的将发票和袋 子提给羞怯的女孩,却见她螓首垂得更低,一双手隐在柜台下方磨磨蹭蹭, 似有口难言。 “怎么啦?”她好奇。 “还有..” “啊,什么?”完全听不见。 “那个..” 拚命竖直耳朵,她还是听不清楚她那宛如蚊鸣的嗫嚅声,花雕干脆倾 前将耳朵凑到她鼻端下。女孩没有心理准备,被她突来的举动骇白了脸色, 惊退两、三步。 哦?原来是为了那个呀!拉开距离后,花雕看到她捧着的生理用品, 恍然明白。 那么多包,她八成是不好意思跑太多趟,呵呵,但用报纸包不了.. “来,别怕,我帮你找看看有没有纸袋。”花雕没给她拒绝的机会,径自 弯下身翻找袋子。 女孩忙着遮掩手上的东西,羞怯的天性使她不习惯别人的注目,更何 况她双手捧着一堆羞人的私密用品。 “哈哈,我就如道!”花雕快乐地扬高手中的纸袋,朝她招手,“来呀! 别怕。” 犹豫了好一会,女孩满脸通红,忸怩不安的上前将五包卫生棉放上柜 台。 “你看,放进去刚刚好不会被看到。”花雕笑呵呵地展现她的智能成果。 “谢谢..”收拾好花雕找的零钱,女孩突然拎着两个塑料袋就跑,教 满脸笑意的花雕有些傻眼。 搞什么..她的卫生棉! “喂!”花雕提起纸袋,快步追出。 女孩就停在机车店前,弯腰和那个工作时完全不鸟人的家伙说话。 难能可贵的是,那家伙不再是全然的缄默,花雕偶尔可以听到他哼哈 以对,但显而易见,他对地上那些脏兮兮的机车零件仍然比较着迷。 “哈啰,你的这个忘了拿。”花雕加大笑容将袋子递给满脸通红的女孩, 并极力克制不识发痒的拳头朝那家伙的后脑勺挥去,虽然她很很很想敲昏 他。 “对不起。”女孩微咬下唇瞅着她,想要接过纸袋,却因没有多余的手显 得左右为难。 花雕有出她的窘迫,想帮她又不能丢下店,只好打起别人的主意来。 “哇!那么多东西,好重、好重,一个女孩家提不动吧!”领教过重家伙 工作时有多“专注”,她漫不经心的算下身子,漫不经心的靠在他耳朵旁大 声暗示。 “小姐,不用了,我待会..再回来拿好了。”女孩看出她的用意,双颊 的潮红泛滥得极惊人。那种东西怎能要阿逸哥帮忙拿,他是个大男孩呀! “喂,我说人家需要帮忙,你听见没?”花雕竭力大吼。他坚持装聋作 哑,她偏不如他意。 飘满气油咪的黑夜,偶尔会有气动扳手发出来的巨大运动声,再不就 是呼啸而过的飚车声。处变不惊的人坚持不语,不愧是国家培训出来的优秀 人才,有若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好本领,就不知他是懒得和花雕计较,还 是乐在工作中没听见。 心脏不够强壮的女孩差点被花雕寻衅的举动吓哭,着慌得想搬救兵, 偏生机车行独剩一人留守。 这个死烂人!到了这种地步,已不再单纯的只是路见不平气死闲人, 花雕和他杠上了。 “我..我先拿这些回去。”女孩不放心的边跑边回眸,期望能在事情一 发不可收抬前回转。 花雕怒火攻心,正愁她不走,这下子她还客气什么。 恼火的丢开纸袋,她蹲在他身旁,用力扳过他的脸。对方惊讶的与她 对望,不懂她的怒气从何而来。 “人家在跟你讲话,你怎么都不回话啊!” 发生什么事了?杨品逸怔愕地瞪着愤怒的她。 “回话啊!”还给她一脸无辜样。 “回话?”他真的不憧。 “我刚刚一直在暗示识人家需要你帮忙,你干嘛跩得像二
责任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