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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23-09-01 08:35:13  来源:晨曦分类信息网-免费分类信息网  浏览:次   【】【】【
《论语疏证:解读《论语》的权威力作》 ------------ 前言 ------------   本书作者杨树达先生(一八八五 —— 一九五六),字遇夫,号积微,湖南长沙人。他于一八九八年十三岁时入长沙时务学堂,一九五年前往日本留学。归国后一直从事古文字方面的教学和研究,相继任清华大学、湖南大学教授。是著名的语言学家、历史学家,对金文、甲骨文等古文字和古代典籍有极深入的研究和极高的造诣。一九四八年当选为中央研究院首届院士,一九五五年当选为首届中国科学院哲学社会科学部委员。   本书是杨先生生前出版的最后一部著作。于一九四二年作者在湖南大学任教时开始编写,完成后用石印印成讲义。后又不断增补新材料,由商务印书馆排印,但没有付印。一九五五年三月由科学出版社正式出版。   《论语》一书作为儒家经典,可谓博大精深,但其语言之简练也给理解孔子的本义带来困难。诚如陈寅恪先生在为该书所作序言里所说:“夫圣人之言必有为而发,若不取事实以证之,则成无的之矢。圣言简奥,若不采意旨相同之语以著之,则为不解之谜矣。”而《论语疏证》就是做了这两个方面的工作,如杨先生在《凡例》中所说:“本书宗旨疏通孔子学说,首取《论语》本书之文前后互证,次取群经诸子及四史为证。”即一是以经证经,二是以史证经。   至于该书取得的成就及对《论语》研究的意义,陈寅恪先生给予了高度的评价,认为具有开创性的贡献,他说:“乃自来诂释《论语》者所未有,诚可为治经者辟一新途径,树一新模楷也。”   杨先生渊博的古文献知识和深厚的史学修养使他对圣人微言大义的理解和阐发超出常人俗见,发前人所未发,可谓新意叠出。这里仅举二例。   《卫灵公篇第十五》中“志士仁人无求生以害仁,有杀身以成仁”已是千古名句,该书先以《大戴礼记》、《孟子》、《荀子》、《吕氏春秋》诸书中关于生、死、仁、义的议论诠释此句的意义,再以《韩诗外传》、《史记》、《列女传》、《后汉书》中的具体历史事实加以印证,使该句的含义不必解释便明晰而丰富了。   《卫灵公篇第十五》中“小不忍则乱大谋”也是名句,该书对“不忍”两字做了细致而精彩的分疏。先是举出鲁昭公不能忍而导致客死他乡和赵襄子能忍而终成大器两个结局相反的故事,指出“不忍”的第一层含义:“不忍忿”,就是不能忍受怒气;接着以《韩非子》、《新序》等典籍中的言论和历史事实指出“不忍”的第二层含义:“仁而不忍”,就是太过仁慈,“不能以义割恩”,没了法度,失去了威严;然后又举《史记》中陶朱公二子被囚,其长子吝于钱财营救失败的故事,指出“不忍”的第三层含义:“吝不忍”,就是“吝财不忍弃”,过于看重钱财而丢了性命。这样的三层分析有理有据,非常透彻地把“忍”和“不忍”这一中国人自古以来的处世准则揭示出来,可谓别开生面,读来颇有茅塞顿开之感。   本书以科学出版社的繁体竖排版为依据,重新排版,只对原文中的个别错字和标点进行了改正。   刘智峰 二 六年九月七日 ------------ 陈寅恪序 ------------   孔子之生距今二千五百载,神州士众方谋所以纪念盛事显扬圣文之道,而长沙杨遇夫先生著《论语疏证》适成,寄书寅恪,命为之序。寅恪平生喜读中华乙部之作,间亦披鉴天竺释典,然不敢治经。及读先生是书,喜曰:先生治经之法,殆与宋贤治史之法冥会,而与天竺诂经之法形似而实不同也。夫圣人之言必有为而发,若不取事实以证之,则成无的之矢矣。圣言简奥,若不采意旨相同之语以著之,则为不解之谜矣。既广搜群籍,以参证圣言,其文之矛盾疑滞者,若不考订解释,折衷一是,则圣人之言行终不可明矣。今先生汇集古籍中事实语言之与《论语》有关者,并间下己意,考订是非,解释疑滞,此司马君实、李仁甫长编考异之法,乃自来诂释《论语》者所未有,诚可为治经者开一新途径,树一新模楷也。天竺佛藏,其论藏别为一类外,如譬喻之经,诸宗之律,虽广引圣凡行事,以证释佛说;然其文大抵为神话物语,与此土诂经之法大异。《出三藏集记》述《出贤愚因缘经》始末云:释昙学、威德等八僧西行求经,于于阗大寺遇般遮于瑟之会。三藏诸学各弘法宝,说经讲律,依业而教。学等八僧随缘分听,精思通译,各书所闻,还至高昌,乃集为一部。然则《贤愚经》实当时昙学等听讲经律之笔记,今此经具存,所载悉为神话物语。世之考高昌之壁画,释敦煌之变文者,往往取之以为证释,而天竺诂经之法与此土大异,于此亦可见一例也。南北朝佛教大行于中国,士大夫治学之法亦有受其薰习者。寅恪尝谓:裴松之《三国志注》、刘孝标《世说新语注》、郦道元《水经注》、杨之《洛阳伽蓝记》等,颇似当日佛典中之合本子注。然此诸书皆属乙部,至经部之作,其体例则未见有受释氏之影响者。惟皇侃《论语义疏》引《论释》以解《公冶长章》,殊类天竺《譬喻经》之体;殆六朝儒学之士渐染于佛教者至深,亦尝袭用其法,以诂孔氏之书耶?然此为旧注中所仅见,可知古人不取此法以诂经。盖孔子说世间法,故儒教经典必用史学考据,即实事求是之法治之;彼佛氏譬喻诸经之体例,则形虽似而实不同,固不能取其法以释儒教经典也。寅恪治史无成,幸见先生是书之出,妄欲攀引先生为同类以自重,不识先生亦笑许之乎?   一九四八年十月七日陈寅恪书于清华园不见为净之室 ------------ 自序 ------------   此书乃一九四二年所写。其时余正抱小病,力疾搜检群书,令儿辈分任抄写。我原有《论语古义》一书,从其中采取若干材料。故从一月开始编写,至三月末写成,凡费时九十日。其时随湖南大学避寇辰,用石印印成讲义,分布大学诸生,亦以其余份分阶段赠诸友求教。余以一本常置案头,随时增益材料。及最后书成,视石印本殆增加二分之一矣。商务印书馆为余排印成卷,讫未印行。解放以来,余接触新思想,稍稍用批判态度处理此书;然余于马克思、列宁主义研究太浅,观点模糊之处必多。毛主席说:“今天的中国是历史中的中国的一个发展;我们是马克思主义的历史主义者,我们不应当割断历史。从孔夫子到孙中山,我们应当给以总结,承继这一份珍贵的遗产。”(见《毛泽东选集》二卷《中国共产党在民族战争中的地位》四九六页)我之所以将此书问世,不敢认此书为已成熟之著作,不过提供世人以研究孔子总结孔子之材料而已。当世君子给余以严格之批评,使孔子学说之真相大白于世,是余所衷心切祷者也。   一九五五年元月五日树达病中书 ------------ 学而篇(1) ------------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   《为政篇》曰:温故而知新,可以为师矣。   树达按:学而时习,即温故也;温故能知新,故说也。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易象传》曰:丽泽兑,君子以朋友讲习。   《礼记学记篇》曰:独学而无友,则孤陋而寡闻。   《孟子万章下篇》曰:孟子谓万章曰:一乡之善士,斯友一乡之善士;一国之善士,斯友一国之善士;天下之善士,斯友天下之善士。   树达按:人友天下之善士,故有朋自远方来。同道之朋不远千里而来,可以证学业,析疑义,虽欲不乐,得乎?   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宪问篇》曰:子曰:君子病无能焉,不病人之不已知也。   《卫灵公篇》曰:子曰:不患人之不已知,患其不能也。   《里仁篇》曰:子曰:不患莫已知,求为可知也。   本篇曰:不患人之不已知,患不知人也。   《礼记中庸篇》曰:君子依乎中庸,世不见知而不悔,惟圣者能之。   《大戴礼记曾子立事篇》曰:人知之,则愿也,人不知,苟吾自知也,君子终身守此勿勿也。   《孟子尽心上篇》曰:孟子谓宋句践曰:“子好游乎?吾语子游。人知之,亦嚣嚣,人不知,亦嚣嚣。”曰:“何如斯可以嚣嚣矣?”曰:“尊德乐义,则可以嚣嚣矣。”   《荀子非十二子篇》曰:君子能为可贵,不能使人必贵已;能为可信,不能使人必信已;能为可用,不能使人必用已。故君子耻不修,不耻见;耻不信,不耻不见信;耻不能,不耻不见用。是以不诱于誉,不恐于诽,率道而行,端然正已,不为物倾侧,夫是之谓诚君子。   《淮南子缪称篇》曰:(与急同)于不已知者,不自知也。诚中之人,乐而不,如好声,熊之好经,夫有谁为矜?   树达按:中有自得,故人不知而不愠,自足乎内者固无待于外也。然非德性坚定之人不能及此也。孟子谓尊德乐义,人不知而亦嚣嚣,正此人之谓也。   又按:时习而说,学者自修之事也;朋来而乐,以文会友之事也;不知而不愠,则为德性坚定之人矣。孔子之言次第极分明也。   ○有子曰:   《史记仲尼弟子传》曰:有若,少孔子四十三岁。   “其为人也孝弟,而好犯上者,鲜矣;不好犯上,而好作乱者,未之有也。   《贾子道术篇》曰:子爱利亲谓之孝,反孝为孽。弟敬爱兄谓之悌,反悌为敖。   《大戴礼记曾子立孝篇》曰:是故未有君而忠臣可知者,孝子之谓也;未有长而顺下可知者,弟弟之谓也;未有治而能仕可知者,先修之谓也。故曰:孝子善于君,弟弟善事长,君子一孝一弟,可谓知终矣。   《战国策秦策二》曰:昔者曾子处费,费人有与曾子同名族者而杀人。人告曾子母曰:“曾参杀人。”曾子之母曰:“吾子不杀人。”织自若。有倾焉,人又曰:“曾参杀人。”其母尚织自若也。顷之,一人又告之曰:“曾参杀人。”其母惧,投杼翻墙而走。   树达按:人再告而曾子之母不动者,知曾参孝子,必不为非法之事也。   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孝弟也者,其为仁之本与!”   《孝经》曰:夫孝,德之本也。   《管子戒篇》曰:孝弟者,仁之祖也。   《吕氏春秋孝行览》曰:凡为天下,治国家,必务本而后末,务本莫贵于孝。夫孝,三皇五帝之本务,而万事之纪也。夫执一术而百善至,百邪去,天下从者,其惟孝也。   《孟子尽心上篇》曰:人之所不学而能者,其良能也;所不虑而知者,其良知也。孩提之童,无不知爱其亲者;及其长也,无不知敬其兄也。亲亲,仁也;敬长,义也。无他,达之天下也。   又《离娄上篇》曰:仁之实,事亲是也;义之实,从兄是也;知之实,知斯二者弗去是也;礼之实,节文斯二者是也;乐之实,乐斯二者。乐则生矣,生则恶可己也;恶可己,则不知足之蹈之手之舞之。   树达按:爱亲,孝也;敬兄,弟也。儒家学说,欲使人本其爱亲敬兄之良知良能而扩大之,由家庭以及其国家,以及全人类,进而至于大同,所谓亲亲而仁民,仁民而爱物也。然博爱人类进至大同之境,乃以爱亲敬兄之良知良能为其始基,故曰孝弟为仁之本。孟子谓亲亲敬长,达之天下则为仁义,又谓事亲从兄为仁义之实,与有子之言相合,此儒家一贯之理论也。   ○子曰:“巧言令色,鲜矣仁。”   《逸周书官人篇》曰:华废而诬,巧言令色,皆以无为有者也。   又《武纪篇》曰:币帛之间有巧言令色,事不成;车甲之间有巧言令色,事不捷。   《公冶长篇》曰:子曰:巧言、令色、足恭,左丘明耻之,丘亦耻之。   《大戴礼记曾子立事篇》曰:巧言令色,能小行而笃,难于仁矣。   《卫灵公篇》曰:巧言乱德。   《吕氏春秋离谓篇》曰:故辨而不当理则伪,知而不当理则诈。诈伪之民,先王之所诛也。理也者,是非之宗也。淆水甚大,郑之富人有溺者,人得其死者,富人请赎之,其人求金甚多,以告邓析。邓析曰:“安之!人必莫之买矣。”得死者患之,以告邓析。邓析又答之曰:“安之!此必无所更买矣。”   《汉书公孙弘传》曰:弘奏事,有所不可,不肯庭辩。常与主爵都尉汲黯请间,黯先发之,上常说,所言皆听,以此日益亲贵。常与公卿约议,至上前,皆背其约以顺上指。汲黯庭诘弘曰:“齐人多诈而无情。始为与臣等建此议,今皆背之,不忠。”上问弘,弘谢曰:“夫知臣者以臣为忠,不知臣者以臣为不忠。”上然弘言,左右幸臣每毁弘,上益厚遇之。   《三国志魏志刘晔传注》引《傅子》曰:晔事明皇帝,又大见亲重。帝将伐蜀,朝臣内外皆曰不可。晔入与帝议,因曰可伐。出与朝臣言,因曰不可伐。晔有胆智,言之皆有形。中领军杨暨,帝之亲臣,又重晔,持不可伐蜀之议最坚,每从内出,辄遇晔,晔讲不可之意。后暨从驾行天渊池,帝论伐蜀事,暨切谏。帝曰:“卿书生,焉知兵事!”暨谦谢曰:“臣言诚不足采,侍中刘晔先帝谋臣,常曰蜀不可伐。”帝曰:“晔与吾言蜀可伐。”暨曰:“晔可召质也。”诏召晔至,帝问晔,终不言。后独见,晔责帝曰:“伐国,大谋也,臣得与闻大谋,常恐眯梦漏泄以益臣罪,焉敢向人言之!夫兵,诡道也,军事未发,不厌其密也。陛下显然露之,臣恐敌国已闻之矣。”于是帝谢之。晔见出,责暨曰:“夫钓者中大鱼,则纵而随之,须可制而后牵,则无不得也。人主之威,岂徒大鱼而已!子诚直臣,然计不足采,不可不精思也。”暨亦谢之。或恶晔于帝曰:“晔不尽忠,善伺上意所趋而合之。陛下试与晔言,皆反意而问之,若皆与所问反者,是晔常与圣意合也。复每问皆同者,晔之情必无所复逃矣。”帝如言以验之,果得其情,从此疏焉。晔遂发狂,出为大鸿胪,以忧死。谚曰“巧许不如拙诚”,信矣。   《礼记表记篇》曰:子曰:君子不以色亲人。情疏而貌亲,在小人则穿窬之盗也与。   《孟子滕文公下篇》曰:曾子曰:胁肩谄笑,病于夏畦。   ○曾子曰:   《史记仲尼弟子传》曰:曾参,南武成人,字子舆,少孔子四十六岁。   “吾日三省吾身。   《荀子劝学篇》曰:君子博学而日参省乎己,则知明而行无过矣。   为人谋而不忠乎?   《子路篇》曰:樊迟问仁,子曰:居处恭,执事敬,与人忠,虽之夷狄,不可弃也。   与朋友交而不信乎?   本篇曰,子夏曰:与朋友交,言而有信。   《礼记祭义篇》曰:曾子曰:身也者,父母之遗体也,行父母之遗体,敢不敬乎?居处不庄,非孝也;事君不忠,非孝也;为官不敬,非孝也;朋友不信,非孝也;战陈无勇,非孝也。五者不遂,及于亲,敢不敬乎?   《史记赵世家》曰:晋景公时,赵盾卒,谥为宣孟;子朔嗣。三年,大夫屠岸贾欲诛赵氏。屠岸贾者,始有宠于灵公,及景公而贾为司寇,将作难,乃治灵公之贼以致赵盾。韩厥告赵朔趣亡。朔不肯,曰:“子必不绝赵祀,朔死不恨。”韩厥许诺,称疾不出。贾不请而擅与诸将攻赵氏于下宫,杀赵朔、赵同、赵括、赵婴齐,皆灭其族。赵朔妻成公姊,有遗腹,走公宫匿。赵朔客曰公孙杵臼,杵臼谓朔友人程婴曰:“胡不死?”程婴曰:“朔之妇有遗腹,若幸而男,吾奉之;即女也,吾徐死耳。”居无何,而朔妇免身,生男。屠岸贾闻之,索于宫中。夫人置儿绔中,祝曰:“赵宗灭乎,若号;即不灭,若无声。”及索,儿竟无声。已脱,程婴谓公孙杵臼曰:“今一索不得,后必且复索之,奈何?”公孙杵臼曰:“立孤与死孰难?”婴曰:“死易,立孤难耳。”公孙杵臼曰:“赵氏先君遇子厚,子强为其难者,吾为其易者,请先死。”乃二人谋取他人婴儿负之,衣以文葆,匿山中。程婴出,谬谓诸将军曰:“婴不肖,不能立赵孤。谁能与我千金,吾告赵氏孤处。”诸将皆喜,许之,发师随程婴攻公孙杵臼。杵臼谬曰:“小人哉程婴!昔下宫之难,不能死,与我谋匿赵氏孤儿,今又卖我。纵不能立,而忍卖之乎!”抱儿呼曰:“天乎天乎!赵氏孤儿何罪?请活之,独杀杵臼可也。”诸将不许,遂杀杵臼与孤儿。诸将以为赵氏孤儿良已死,皆喜,然赵氏真孤乃反在,程婴卒与俱匿山中。居十五年,晋景公疾,卜之,大业之后不遂者为祟。景公问韩阙,阙知赵孤在,乃曰:“大业之后在晋绝祀者,其赵氏乎!”景公问:“赵尚有后子孙乎?”韩阙具以实告。于是景公乃与韩阙谋立赵孤儿,召而匿之宫中。诸将入问疾,景公因韩厥之众以胁诸将而见赵孤。赵孤名曰武。诸将不得已,乃曰:昔下宫之难,屠岸贾为之,矫以君命,并命群臣。非然,孰敢作难!微君之疾,群臣固请立赵后。今君有命,群臣之原也。”于是召赵武、程婴遍拜诸将,遂反与程婴、赵武攻屠岸贾,灭其族。复与赵武田邑如故。及赵武冠,为成人,程婴乃辞诸大夫,谓赵武曰:“昔下宫之难,皆能死,我非不能死,我思立赵氏之后。今赵武既立;为成人,复故位,我将下报赵宣孟与公孙杵臼。”赵武啼泣顿首固请,曰:“武愿苦筋骨以报子至死,而子忍去我死乎!”程婴曰:“不可。彼以我为能成事,故先我死;今我不报,是以我事为不成。”遂自杀。赵武服齐衰三年,为之祭邑,春秋祀之,世世勿绝。   传不习乎?”   《大戴礼记曾子立事篇》曰:曾子曰:君子攻其恶,求其过,强其所不能,去私欲,从事于义,可谓学矣。日旦就业,夕而自省思以殁其身,亦可谓守业矣。君子既学之,患其不博也;既博之,患其不习也;既习之,患其无知也;既知之,患其不能行也;既能行之,贵其能让也。君子之学,致此五者而已矣。   《国语鲁语下》曰:士朝而受业,亘而讲贯,夕而复习,夜而计过,无憾而后即安。 ------------ 学而篇(2) ------------   ○子曰:“道千乘之国,敬事,   《荀子议兵篇》曰:虑必先事,而申之以敬,慎终如始,终始如一,夫是之谓大吉。凡百事之成也,必在敬之,其败也,必在慢之。   而信,   《国语晋语》曰:箕郑曰:信于君心,则美恶不逾;信于民,则上下不干;信于令,则时无废功;信于事,则民从事有业。   《春秋庄公十三年》曰:冬,公会齐侯盟于柯。《公羊传》曰:何以不日?易也。其易奈何?桓之盟不日,其会不致,信之也。其不日何以始乎此?庄公将会乎桓,曹子进曰:“君之意何如?”庄公曰:“寡人之生则不若死矣。”曹子曰:“然则君请当其君,臣请当其臣。”庄公曰:“诺。”于是会乎桓。庄公升坛,曹子手剑而从之。管子进曰:“君何求乎?”曹子曰:“城坏压境,君不图与?”管子曰:“然则君将何求?”曹子曰:“愿请汶阳之田。”管子顾曰:“君许诺。”桓公曰:“诺。”曹子请盟,桓公下,与之盟。已盟,曹子持剑而去之。要盟可犯,而桓公不欺,曹子可仇,而桓公不怨,桓公之信著乎天下,自柯之盟始焉。《春秋繁露楚庄王篇》曰:《春秋》尊礼而重信,信重于地,礼重于身。何以知其然也?宋伯姬疑礼而死于火,齐桓公疑信而亏其地,《春秋》贤而举之,以为天下法,曰:“礼而信。”又《精华篇》曰:“齐桓公挟贤相之能,用大国之资,即位五年,不能致一诸侯,于柯之盟见其大信,一年而近国之君毕至,鄄幽之会是也。”《春秋庄公二十七年》曰:夏六月,公会齐侯、宋公、陈侯、郑伯同盟于幽。《谷梁传》曰:桓盟不日,信之也。衣裳之会十有一,未尝有歃血之盟也,信厚也。《左传僖公二十五年》曰:冬,晋侯围原,命三日之粮,原不降,命去之。谍出,曰:“原将降矣。”军吏曰:“请待之。”公曰:“信,国之宝也,民之所庇也。得原失信,何以庇之。所亡滋多。”退一舍而原降。《韩非子外储说左上篇》曰:晋文公攻原,裹十日粮,遂与大夫期十日。至原十日而原不下,击金而退,罢兵而去。士有从原中出者,曰:“原三日即下矣。”群臣左右谏曰:“夫原之食竭力尽矣,君姑待之!”公曰:“吾与士期十日,不去,是亡吾信也。得原失信,吾不为也。”遂罢兵而去。原人闻,曰:“有君如彼其信也,可无归乎?”乃降公。卫人闻,曰:“有君如彼其信也,可无从乎?”乃降公。孔子闻而记之曰:“攻原得卫者,信也。”《左传僖公二十七年》曰:晋侯始人而教其民,二年,欲用之。子犯曰:“民未知义,未安其居。”于是乎出定襄王。入务利民,民怀生矣,将用之。子犯曰:“民未知信,未宣其用。”于是乎伐原以示之信。民易资者不求丰焉,明征其辞。公曰:“可矣乎?”子犯曰:“民未知礼,未生其共。”于是乎大以示之礼,作执秩以正其官,民听不惑而后用之。出谷戌,释宋围,一战而霸,文之教也。   《韩非子外储说左上篇》曰:魏文侯与虞人期获,明日,会天疾风,左右止文侯,不听曰:“不可以风疾之故而失信,吾不为也。”遂自驱车往犯风而罢虞人。   又《内储说上七术篇》曰:吴起为魏武侯西河之守,秦有小亭临境,吴起欲攻之,不去则甚害田者,去之则不足以征甲兵。于是乃倚一车辕于北门之外,而令之曰:“有能徙此南门之外者,赐之上田上宅。”人莫之徙也。及有徙之者,遂赐之如令。俄又置一石赤菽于东门之外,而令之曰:“有能徙此于西门之外者,赐之如初。”人争徙之。乃下令曰:“明日且攻亭,有能先登者,仕之国大夫,赐之上田上宅。”人争趋之,于是攻亭,一朝而拔之。《吕氏春秋慎小篇》曰:吴起治西河,欲谕其信于民,夜日置表于南门之外,令于邑中曰:“明日有人能偾南门之外表者,仁长大夫。”明日,日晏矣,莫有偾表者。民相谓曰:“此必不信。”有一人曰:“试往偾表,不得赏而已,何伤?”往偾表,来谒吴起,吴起自见而出,仕之长大夫。夜日又复立表,又令于邑中如前,邑人守门争表,表加植,不得所赏。(高注云:表深植而不能偾,不得所赏也。)自是之后,民信吴起赏罚。赏罚信乎民,何事而不成?岂独兵乎!   《史记商君传》曰:以卫鞅为庶长,卒定变法之令。令既具,未布,恐民之不信己,乃立三丈之木于国都市南门,募民有能徙置北门者,予十金。民怪之,莫敢徙。复曰:“能徙者,予五十金。”有一人徙之,辄予五十金,以明不欺。卒下令,令行于民。   《韩非子外储说左上篇》曰:楚厉王有警鼓,与百姓为戒,饮酒醉,过而击,民大惊。使人止之,曰:“吾醉而与左右戏而击之也。”民皆罢。居数月,有警,击鼓而民不赴,乃更令明号而民信之。   《史记周本纪》曰:幽王以褒姒乃为后,褒姒不好笑,幽王欲其笑,万方,故不笑。幽王为烽燧大鼓,有寇至,则举烽火,诸侯悉至,至而无寇,褒姒大笑。幽王悦之,为数举烽火。其后不信,诸侯益亦不至。犬戎攻幽王,幽王举烽火征兵,兵莫至,遂杀幽王骊山下,虏褒姒,尽取周赂而去。   节用,   《大戴礼记王言篇》曰:昔者明王关讥而不征,市廛而不税,税十取一,使民之力,岁不过三日,入山泽以时,有禁而无征。此六者,取财之路也。明主舍其四者而节其二者,明王焉取其费也。   《孟子梁惠王上篇》曰:不违农时,谷不可胜食也;数罟不入池,鱼龟不可胜食也;斧斤以时入山林,材木不可胜用也。谷与鱼龟不可胜食,材木不可胜用,是使民养生丧死无憾也。养生丧死无憾,王道之始也。   《荀子富国篇》曰:足国之道,节用裕民而善藏其余。节用以礼,裕民以政。彼裕民,故多余;裕民则民富;民富则田肥以易;田肥以易,则出实百倍。上以法取焉,而下以礼节用之,余若丘山,不时焚烧,无所藏之,夫君子奚患乎无余?故知节用裕民,则必有仁义圣良之名,而且有富厚丘山之积矣。此无它故焉,生于节用裕民也。不知节用裕民则民贫,民贫则田瘠以秽;田脊以秽,则出实不半。上虽好取侵夺,犹将寡获也。而或以无礼节用之,则必有贪利纠之名,而且有空虚穷乏之实矣。此无它故焉,不知节用裕民也。《康诰》曰:“弘覆乎天,若德裕乃身。”此之谓也。   又《天论篇》曰: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应之以治则吉,应之以乱则凶。疆本而节用,则天不能贫,故水旱不能使之饥。本荒而多侈,则天不能使之富,故水旱未至而饥。受时与治世同,而殃祸与治世异,不可以怨天,其道然也。   《管子八观篇》曰:国侈则多费,用费则民贫,民贫则奸智生,奸智生则邪巧作。故奸邪之所生,生于匮不足。匮不足之所生,生于侈。侈之所以生,生于无度。故曰:审度量,节衣服,俭则用,禁侈泰,为国之急也。   而爱人,   《说苑政理篇》曰:武王问于太公曰:“治国之道若何?”太公对曰:“治国之道,爱民而已。”曰:“爱民若何?”曰:“利之而勿害,成之勿败,生之勿杀,与之勿夺,乐之勿苦,喜之勿怒,此治国之道,使民之义也。爱之而已矣。民失其所务,则害之也;农失其时,则败之也;有罪者重其罚,则杀之也;重赋敛者,则夺之也;多徭役以罢民力,则苦之也;劳而扰之,则怒之也。故善为国者,遇民如父母之爱子,兄之爱弟,问其饥寒,为之哀,见其劳苦,为之悲。”   《荀子君道篇》曰:君者,民之原也。原清则流清,原浊则流浊。故有社稷者而不能爱民,不能利民,而求民之亲爱己,不可得也;民不亲不爱而求其为己用,为己死,不可得也;民不为己用,不为己死,而求兵之劲,城之固,不可得也;兵不劲,城不固,而求敌之不至,不可得也;敌至而求无危削,不灭亡,不可得也;危削灭亡举积此矣,而求安乐,是狂生者也。狂生者不胥时而落。   《春秋庄公二十七年》曰:夏六月,公会齐侯、宋公、陈侯、郑伯同盟于幽。《谷梁传》曰:齐侯兵车之会四,未尝有大战也,爱民也。又《庄公二十九年》曰:春,新延。《谷梁传》曰:言者,法也。其言新,有故也。有故则何为书也?古之君人者,必时视民之所勤。民勤于力,则功筑罕;民勤于财,则贡赋少;民勤于食,则百事废矣。冬筑微,春新延,以其用民力为己悉矣。(勤谓缺少。)   又《庄公三十一年》曰:春,筑台于郎。夏四月,筑台于薛。秋,筑台于秦。《谷梁传》曰:不正罢民三时,虞山林薮泽之利。且财尽则怨,力尽则怼,君子危之,故谨而志之也。   《春秋繁露王道篇》曰:作南门,刻桷,丹楹,作雉门及两观,筑三台,新延,讥骄溢不恤下也。   又《俞序篇》曰:子夏言,春秋重民,诸讥皆本此。   又《竹林篇》曰:秦穆侮蹇叔而大败,郑文轻众而丧师,春秋之敬贤重民如是。是故战攻侵伐虽数百起,必一二书,伤其害所重也。   《盐铁论备胡篇》曰:《春秋》动众则书,重民也。   《春秋僖公十九年》曰:梁亡。《公羊传》曰:此未有伐者,其言梁亡,何?自亡也。其自亡奈何?鱼烂而亡也。《春秋繁露王道篇》曰:梁内役民无己,其民不能堪,使民比地为伍,一家亡,五家杀刑。其民曰:“先亡者封,后亡者刑。”君者,将使民以孝于父母,顺于长老,守丘墓,承宗庙,世世祀其先。今求财不足,行罚如将不胜。杀戮如屠,分仇其民,鱼烂而亡,国中尽空。《春秋》曰:“梁亡。”亡者,自亡也,非人亡之也。   使民以时。”   《礼记中庸篇》曰:时使薄敛,所以劝百姓也。   《春秋桓公十六年》曰:冬,城向。《左氏传》曰:书,时也。   又《庄公二十九年》曰:冬十二月,城诸及防。《左氏传》曰:书,时也。凡土功,龙见而毕务,戒事也。火见而致用,水昏正而栽,日至而毕。   又《文公十二年》曰:冬,城诸及郓。《左氏传》曰:书,时也。   又《宣公八年》曰:冬,城平阳。《左氏传》曰:书,时也。   又《成公九年》曰:冬十一月,城中城。《左氏传》曰:书,时也。   又《襄公十三年》曰:冬,城防。《左氏传》曰:书,事时也。于是将早城,臧武仲请俟毕农时,礼也。   又《昭公九年》曰:冬,筑郎囿。《左氏传》曰:书,时也。   树达按:以上皆使民以时之例。   《大戴礼记曾子制言上篇》曰:使民不时失国,吾信之矣。   《春秋隐公七年》曰:夏,城中丘。《左氏传》曰:书,不时也。   又《九年》曰:夏,城郎。《左氏传》曰:书,不时也。   又《庄公二十九年》曰:春,新延。《左氏传》曰:书,不时也。   又《僖公二十年》曰:春,新作南门。《左氏传》曰:书,不时也。凡启塞从时。   又《成公十八年》曰:八月,筑鹿囿。《左氏传》曰:书,不时也。   《左传襄公十七年》曰:宋皇国父为太宰,为平公筑台,妨于农收。子罕请俟农功之毕,公弗许。   《说苑贵德篇》曰:晋平公春筑台。叔向曰:不可。古者圣王贵德而务施,缓刑辟而趋民时,今春筑台,是夺民时也。夫德不施则民不归,刑不缓则百姓愁;使不归之民,役愁怨之百姓,而又夺其时,是重竭也。夫牧百姓,养育之,而重竭之,岂所以定命安存而称为人君于后世哉。平公曰:善,乃罢台役。   树达按:以上皆使民不以时之例。 ------------ 学而篇(3) ------------   ○子曰:“弟子,入则孝,出则悌,   《子罕篇》曰:子曰:出则事公卿,入则事父兄,丧事不敢不勉,不为酒困,何有于我哉?   谨而信,   《礼记曲礼上篇》曰:幼子常视毋诳。   《先进篇》曰:鲁人为长府。闵子骞曰:“仍旧贯,如之何?何必改作。”子曰:“夫人不言,言必有中。”   《老子》曰:轻诺者寡信。   《逸周书官人篇》曰:扬言者寡信。   树达按:谨谓寡言也。说详余《释谨篇》。(见《积微居小学金石论丛》卷一。)信谓其言诚实可信也。寡言而不信,虽寡亦无当矣。夫人不言,谨也;言必有中,信也。轻诺扬言,皆不谨也。   泛爱众,而亲仁。   《大戴礼记曾子立事篇》曰:亲人必有方,多知而无亲,君子弗与也。君子多知而择焉。   树达按:多知谓多交。   《孟子尽心上篇》曰:仁者无不爱也,急亲贤之为务。尧舜之仁,不偏爱人,急亲贤也。   树达按:仁者无不爱,泛爱众也;急亲贤之为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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