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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大暴雨席卷深圳:暴雨纪录刷新,打破1952年以来极值三大原

发表时间:2023-12-25 08:48:13  来源:晨曦分类信息网-免费分类信息网  浏览:次   【】【】【
。总是微笑着拒绝高生一次又一次的邀请,笑容温柔平静,让人发不出火来。   高生不是情圣,也不是色狼,忌讳着夕颜是自己手下不好强来,几次三番后,也就不再找钉子碰了。   春节过后,高生回了香港,故事就更没下文了。我不战而胜,心情只有更加郁闷。无论如何,总要与Shelly正面斗一次,枉为云家女儿,不让她败在我手下,绝不罢休。   八大胡同的昨夜星辰D(1)   梦里依稀听到歌唱声:“只求得四季衣裳三餐饭,两个人儿一样痴……”   这样唱着求着的女子,是淑女?还是妓女?   苏三们住在莳花馆的正屋,枝叶披离的桐槐树掩映着暗紫的门,时时被领家妈妈或者大茶壶叩响:“姑娘哎,见客了您呐!”唤三声,姑娘方懒懒地应一声。不会立刻现身,总要停一会儿,补补妆,也磨磨客人的性子。直到茶已换过两水,客人等得不耐烦站起身要走了,绣花门帘儿才轻轻挑起,姑娘半露了脸,用绢子向客人一招,未语先笑:“您来啦?”   那是恨事,也是春情。是一个女子一生中最好的时光。   姥姥最好的时光给了许多个男人,她活在那些男人的记忆里,那些男人也活在她的记忆里。她平生与男人分不开。   有妓女是因为有嫖客,这和鸡与鸡蛋的关系一样,密不可分。   我从不曾刻意打听姥姥的故事。   可是她所经历的一切我都仿佛亲眼见过,并在每一个寒夜的梦里重温。   她薄薄的身子压平了的花瓣一样毫无遮拦地透过阳光和凉风,悄无声息地行走在落花满地的石子路上,一个脚印儿也不曾留下。   可是我依然嗅得出她特有的芬芳。   我的血管里淌着她的血,无可改变。   我的血管里流淌着一个妓女的血。   这也许可以解释我为什么同母亲对立了十几年,最终还是要选择做歌妓这一行。   姥姥在十七岁那年认识了姥爷——宅门子弟云三爷,一个正红旗家族的遗少。   那天是个有雨的黄昏。   姥爷雪白的鞋帮上有泥,连袜子上也沾了泥点儿。   脱下鞋时,白袜子上的泥点儿十分醒目,我姥姥跪在炕头上帮他擦拭。他抚摸着她那乌黑的头发,忽然便有了几分属于家人的那种温情。   他说:“你要是生在好人家,准是个贤妻良母。”   后来他便娶了她,娶她回家做贤妻良母,成就了莳花馆又一代花魁传奇。   姥姥进门时,穿着十斤重的湘绣礼服,一身花团锦簇,千针万线密不透风。   那是一种惊艳,目眩耳鸣的惊艳,在座人的眼忽然就盲了。   枯朽的窗格里镶着不相配的盛妆少女,是一幅异样生动与亮艳的绣活儿,少女衣裙上的花鸟鱼虫,每一针每一线都是鲜活的,夕阳的余晖在她脸上波光流动,嘴唇紧闭,锁着千言万语,可是随时像要张开;眼睛张着,眼光却是死的,没有半分生气。   她不是人,是一幅画儿。   她本来就是被当做一幅画儿买进府里的。   虽然只是纳妾,却大肆操办,婚事热闹了三四天。   那是云府里最后的盛事。   在云府,姥姥看到一个更大的妓院。远比莳花馆更肮脏,更混乱,更没有节制。   第一次窥见天机是在午饭后。   当年云府午饭的场面,姥姥在多年后还津津乐道。   吃饭在云家是一种仪式,盛大,庄严,冗长,沉闷。云家是讲究食不言寝不语的,同时养生学要求他们要细嚼慢咽,女孩子的胳膊肘不能拄在桌子上,喝汤不能发出声音,虽然满桌佳肴,可是只能取食自己面前的那碟菜,佣人每隔一会儿会将所有菜碟位置倒换一遍,终于轮到自己喜欢的那碟菜时,往往已经凉了。这样子,一顿饭往往要吃上半个时辰。   但是午饭后是小憩时间,那种餐桌上的井然秩序会立刻消失。   如果你有机会在这个时候悄悄到每个房间转一转——但那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云府里有规定在午睡的这段时间里,就是一只苍蝇也不可以打扰各房太太,佣人们这时候都呆在下房里,天大的事,也要等到午睡时间过了才可以回。所以午睡的这段时间,是云府里最安静也是最热闹的狂欢时分,连时刻挂在嘴边的道德礼教也都睡去了,每个人都活在春梦里,而梦是不受控制的——但是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有机会走进太太们的房间,或者不如说是走进她们的梦乡里,你会看到世界上最刺激最香艳的画面。   你会看到大太太私招了管家在不该议事的时间躲在床闱间窃窃密议,你会看到三少爷手把手地教新来的丫鬟如何侍寝,你会看到嫁不出去的老姑奶奶扭捏着僵硬的身子向师傅学戏,你会看到寄宿云家的远房护院侄少爷给姨太太烧烟泡的时候烫了手,你会看到蝴蝶懒懒地,被太阳晒得昏头涨脑,飞得摇摇摆摆的,蜻蜓立在荷花苞苞上一个劲儿地颤,鱼儿将嘴探出水面无意识地接喋,三太太厚嘟嘟的嘴唇上嘬起一朵恍惚的笑……   姥爷在半年后死于中风,死在牌桌上,手里抓着一张白板,而身后丢下三房妻妾和十数个子女,包括还没有生出来的我妈妈。   后来这几房人分了家,各不往来,就是在街上见了面也不会点头,眼睛对在一起了,眼光却是岔开的。   妈妈是姥爷过世后半年多才生下来的,由姥姥独自带大,先靠变卖家当,后来解放了,就靠在街道领了火柴盒来糊,赚些油盐钱。   姥姥糊火柴盒的手势同嗑瓜子儿一样利落。街道管分派活计的老王常常会帮她糊,据说他喜欢用舌头舔那些贴花来代替糨糊,因为糨糊是面粉熬的,要省着用。   妈妈痛恨那些火柴盒,比痛恨姥姥嗑瓜子儿还要强烈。   有一天她放学回家时打不开门,鼓捣了半天才发现门从里面反锁了。   她抱着书包坐在门檐下,看惨白的冬天的太阳慢慢西斜,半天不肯挪动一步。   并没有等太久,门便开了,老王低低地压着棉帽子从屋里走出来,姥姥没有出来送,但是隔着窗喊女儿进去。   妈妈这时候才知道姥姥是知道她已经放学了的,明明知道她在门外还要让她等这么久,这使她觉得不可原恕。她走进屋,看到堆了半床的火柴盒旁边放着一包瓜子儿,怨气忽然就爆发了。   她抓起一盒火柴擦着,把火柴掷向那堆火柴盒中间,企图制造一次火灾,烧尽所有的耻辱与痛恨。   在姥姥的眼皮底下酝酿这样的放火事件当然不能成功,姥姥以嗑瓜子儿和糊火柴盒同样的麻利扑灭了那点点火苗,伸手抓住女儿的长发将她从床上直接拖到了地下,指着鼻子痛骂起来。   她骂得很脏,是八大胡同里妓女撒泼时的口吻和调门儿。   妈妈从来没经过这些,几乎被骂傻了。然后,有一句话深深地刺痛了她,使她清醒过来。   姥姥说:“我做这一切,还不是因为你?如果没有你,我何至于这样惨?你这个累赘,废物!”   妈妈忽然看清了自己在姥姥心目中的位置和价值,她整个人都呆住了,时间仿佛静止。这之后,姥姥还说过些什么更难听的话,还有没有再打过她耳光,她已经都不记得了。   她看着地上被姥姥扯掉的自己的一缕黑发,在心中默默地反复地念叨着一句话:这家里呆不得了。这家里呆不得了。这家里呆不得了。   妈妈是在那天夜里十二点多离家出走的。只带了几件换洗衣裳和一个日记本。   她一直有记日记的好习惯,到现在也一样。   但是记过之后从不返回头看。   她记日记,不是为了记住,而恰恰相反,是为了忘记。   发生过的事与情变成墨迹留在白纸上,事情也就算结束了,过去了,有了交代。   她曾经跟我说过:我死之后,烧骨灰时,别忘了连这一箱子日记一起火化,那是我一辈子的脚印。   我常常想:那个在雪地上没有脚印地行走的梦,会不会也曾经同样地出现在属于妈妈的夜里。   但是我没有问过她。   我们母女之间从不交流。   语言是用来传达命令和执行命令的。   母亲跟我说话时,脸上从不带任何表情,就像记日记一样,没有喜怒哀乐,只是在完成一个过程。   妈妈带着她的换洗衣裳和日记本出走了。在一个寒冷的夜里。   那个晚上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至少在妈妈的记忆里没有看到任何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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