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看 ldquo A片 rdquo 成瘾,被欢愉画面吸引,
不谈诗,大都是有关时事的拾人牙慧的话,李鹏的眉毛8 点20啦,朱镕基的眉毛10点10分啦。他们领着女朋友来了,大多漂亮。不管诗歌萧条到何种地步,不管把时间大把大把花费在化妆品和服饰上的女人如何不懂诗,只要对她们念一首最浅薄的情诗也能让她们心旌摇曳,这就是女人对诗歌莫名其妙的情结。这些或许只在晚报发表了两三首歌颂早市、街道、大山,或者每逢节日写首颂歌的所谓诗人,用那些寒碜的诗歌取得了诗人沙龙的入场券,又在这些女人面前晃了晃,取得了她们的芳心。他们甚至完全可能借拜伦的情诗用不标准的普通话滑稽地背诵了一遍。看着他们在昏暗的灯光下相拥而舞的情景,她就禁不住想到这番景象。
人员史无前例地多,盛世高潮。连漪气喘吁吁地跑进来,在角落里找个位置坐下。几个自以为认识她父亲就取得了她青睐的小子不断地朝她看,笑,做着讨人嫌的妩媚的姿势。她视而不见。一种莫名其妙的不安渐渐驱走Party气氛的困扰,搅得她心慌意乱。她把玩着手中盛着清水的玻璃杯,表情寥落,预感今晚会发生点什么。
这里又增添了一类人,也许是乞丐,也许是有着高雅称呼的犬儒主义者。他们坐在角落里吃免费提供的香蕉和桔子,小心翼翼地喝茶水,垂眉垂眼,偶尔抬起眼皮迅速地绕场扫一圈。一个犬儒主义抬头看了她几眼,她也盯着他,他就过来坐到她对面,他们谈了谈诗歌。
喜欢诗吗?
可以。
发表过吗?
不多。
发表过就表示有水平,不错。喜欢谁的诗?
这个问题连漪没想过。她不了解现代诗,不知道20世纪中国有哪些诗人。其实只要愿意她会忆起的,高中那阵子不都为诗歌忙活去了吗。我将长眠地下,拒绝发芽。她15岁时写这样的句子。她创造了许多句子,包括精美的五律和七律,都忘了,却在别人的本子上看到,发现自己悄悄地流行一时。她那悬而未决的大家风范不正缘于此吗?可太遥远了,时光飞迁,恍若前尘。她也常忘记父亲是个诗人,至少在局部范围著名并有了相当的社会地位。几天前还有一群人在文联正儿八经地为他开了个研讨会。她不屑一顾。即使研讨出一个学术成果又如何呢?他的诗在现实面前是无力的,与现实脱节,一些有关历史的回顾,一些有关人性的感悟,用晦涩难懂的语言表达出来,谁有那份闲心体会?那些轰隆隆辗轧着世间的嗓音才是时代的音乐,谁还能听见父亲委婉深沉的歌唱?即使有人听见,譬如连漪,充其量只会略有感触,风拂过,水面起了一层淡淡的水纹,深层,是静止的。
“秦甡. ”她报出父亲的名字。
“无名小卒,他的诗看不看无所谓。中国的看就看北岛顾城,或者干脆谁也别看,就看英国诗人艾略特的那首《荒原》,八十年代以来中国所有非抒情类现代诗都有它的影子。”
连漪羞涩的态度激发了一个行家里手,这个人语间陡然多了些京腔。连漪向来认为这种京腔痞气十足,听着很不舒服。
你看过秦甡的诗?
诗,倒没看,不过一些评论家对他评价不高。
什么评论家,专靠攻击别人赚稿费的鼠辈罢了。人云亦云是中国人最大的弊病。你是谁?你也是诗人吗?一个连自己都收拾不好的人也配谈诗吗?走开!
平生第一次挥出无礼和霸道,这无礼和霸道才与连家二小姐的身份相称,一些看客冲这番情景干笑了几声。犬儒主义者灰溜溜地走到刚才呆着的角落,对着旁边的人说了句什么,咧着嘴笑了笑,摇了摇头,红的脸很快黄了下去。
这是唯一一次交流。如果不是太冲动他们或许可以深入地谈谈,说不定他是个修养挺高的人物哩。他的退出是出于修养吗?连漪尽量不这么想。
10点钟刚过,豪门经理王东带着一脸谦卑和歉意走进来,“宣布一件事”。这件事就是解散由他一手创办,一月两次,维持了一年之久的诗人沙龙。大快人心。尽管鼓掌的只连漪一个可她丝毫不觉得尴尬。王东把解散理由归结为资金、财力不足,当然他对诗歌的热爱不会因此终结,“相信众位也是。但愿我们这些诗歌的朝圣者都能坚定不移地朝诗歌的殿堂坚定不移地走下去”。多么商业气十足的讲演。当他带着失望的表情站在门外望着这些诗人的行径,当长长的烟雾随叹息而出,当他带着自嘲的笑意转身而去,连漪以为他会,他必将会有了不起的动作,会说出了不起的话,会把这些伪诗人的面具毫不客气地撕掉。这些蝼蚁败坏了诗歌的名声。她怀着激动又渴望的心情期待这一刻到来。谁知在这一刻,王东指天指地指心地说了这么一通屁话。“来,让我们为缪斯再次举杯!”他们配朝缪斯举杯吗?
服务生端来了葡萄酒,连漪不喝,还是拿了一杯。
尴尬的脸孔,尴尬的觥筹交错,尴尬的王东和连漪相遇的目光。绵软无力。结局不好,它应该是残酷的,起码该再残酷一些。
2.诗人秦甡在饭桌前端着晚报,看到诗人沙龙关张的百来字的小短讯,说了声:“还是关了。小漪,你昨晚在那儿吗?”
嗯。
怎么样?有什么感想?
顺时者昌,逆时者亡,没什么好感想的。
一觉醒来,连漪兴趣全无,当然这语气淡淡的话里还有一层要强烈申明的意思:谁管诗歌这档子破事。
“王东是个不错的人,是个真诗人。”秦甡摘下眼镜,收起报纸,吃起了饭。馒头稀饭凉菜。前面三位吃的不是点心就是开水冲麦片,只有这父女俩才这样从容地就餐。
妈妈上班去了?
嗯。
姐姐上班去了?
嗯。
哥哥也上班去了?
这样问是为了活跃一下气氛,秦甡自己都笑了,连漪还是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嗯。
没打算干什么,今天?
没。
吃完了,把碗筷拿到厨房,用水洗了洗,放进碗橱。秦甡听着厨房里乒乒乓乓的声音觉得对这个女儿真是无能为力了。
卞铭菲打扮得果然精神,束了个马尾,打了不少mousse,鲜亮动人。连漪不确定自己能否称得上“美”,尽管连涓极自信,目中无人,但她不确定。
我要质问你一件事。
请问。
你在引诱我哥哥吗?
你哥哥?开什么玩笑?
卞铭菲一脸莫名其妙伸手摸了一下连漪的额头,“我倒是对你父亲更感兴趣。温和迷人的学者气质,古典主义的浪漫气息。在未见识事物的真面目前千万别妄下结论,我一直以为诗人是个贬义词,是你的父亲,大诗人秦甡让我领略了什么是真正的诗人。这几天我一直在修正我的诗人观。”
“你在引诱我哥哥吗?”连漪不理会这番听上去挺正经的话。连鸣有机会就旁敲侧击她的消息,之所以这样,连漪认为完全是她的阴谋。她那矜持的、迷茫的一笑,她那不理不睬的态度,是蓄谋的,经由自我训练的,杀伤力很强的。当时望着连鸣那时而尴尬时而失落的表情连漪就知道他肯定会中卞铭菲的道。她说喜欢男人对她失魂落魄,这是她天性的一部分。何况她这样美。
“是在诱惑他吧?”她又追问了一遍。
“昨天晚上我很难过,又想到了自杀。我觉得我真的要那样去做了,对我来说好像自杀已不是问题,自杀的方式才是个问题。看报纸了吗,据日本官方统计数字,1997年日本共有24391 人自杀身亡,比1996年上升了5.6 个百分点。看到这条消息,心下颇感欣慰啊。”
卞铭菲的眼神黯淡下去,茫然失落。她一定在心中重复着这两个数字,一遍遍地玩味,将其转化为后盾,动力或者理由。安慰的词句对她而言徒劳无力,连漪为找不到有效的安慰而阵角大乱。可卞铭菲的目光转瞬之间一如既往地坚定:“自杀是可耻的,我可不能输给这个世界。”
连漪也常假设行将灭亡之际的情形,寻找那时的心态,骇怕、迷惘、凄凉,有时是无所谓,到时会露出不屈服的微笑。至于不屈服什么,她不知道。她不会自杀,她确定,如果命运对她不公,那么平淡地完成一生也是一种成功,也是对命运的对抗。
此地往东千里一个挺现代化的镇上,镇上的一所高中,5 年前也是这样一个晴朗的天气,高一年级4 个女生集体自杀。她们买了安眠药和酒,在宿舍里就着酒吃了药,用削笔刀割破了手腕,因为血流到别人的被褥上而遭埋怨。拉她们上救护车的人嘻嘻哈哈地笑着,骂着,她们嚎哭着,挣扎着,一出被津津乐道的校园闹剧铿铿锵锵地上演。归校后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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