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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老板强行摁到办公桌上 他终于还是对我下手了

发表时间:2023-07-04 00:14:45  来源:晨曦分类信息网-免费分类信息网  浏览:次   【】【】【
本书来自ldg8.com免费txt小说下载站 更多更新免费电子书请关注ldg8.com 恋恋小虾米 作者:丁苓 [内容简介]   佣人不是该将雇主的话当成圣旨吗?怎他家这小佣人老将他的话当成耳边风?还用鼻孔看人,气焰嚣张,三不五时念经给他听,若不是祖训上说──要娶认得出他们双生子的女人才会幸福,他也不会让唯一认得出他和弟弟的她任性,并让她将私人用品堆到他房间,成垃圾场,任她在他的浴室里洗澡,害他差点长针眼,天大的不爽,他都眼一眯的往肚里吞,但,是谁教坏她的?竟学人家上顶楼喝酒、淋雨,害他辛苦找到她时,以为自己看到的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第一章『恋恋小虾米』作者:丁苓   「砰砰砰砰砰……咚咚咚咚咚……」   放学回来,书包一丢,倪玛雅立刻冲到工具室。   不管置身在哪位雇主家,从她懂事以来,只要从学校回来,她第一件做的事不是写作业或温习功课,而是马上到工具室去拿抹布、水桶,主动为她阿姨分担繁杂的工作。   趴在三楼的走道尽头,她开始擦起地板。   「南来北往走西东,看得浮生总是空:天也空,地也空,人生杳杳在其中;日也空,月也空,来来往往有何功:田也空,地也空,换来多少主人翁……」   住进张家第二天,她适应力强、反应力快,已经摸清楚张家每一个地方,晓得哪里是禁区,哪里不是禁区,也搞清楚张家每一项规矩,晓得什么事是可以做,什么事是不可以做,唯一至今她尚未弄清楚的是,张家那两对双胞胎的性情。   下午五点多这时刻,一如往昔,张家夫妇仍待在公司工作,两对双胞胎一对在练习场打高尔夫球:一对在武道馆练空手道,至於前阵子不小心跌倒,待在家中修养的张老夫人,则在後侧的佛堂内诵念经文。   空荡荡的主屋,除了在三楼擦地的倪玛雅外,尚有在厨房准备晚餐的李婶,以及忙完屋内事,现在在庭院打扫落叶的阿姨和郑百鸣。   「金也空,银也空,死後何曾在手中:妻也空,子也空,黄泉路上不相逢……大藏经中空是色:般若经中色是空;朝走西来暮走东,人生恰似采花蜂……」   以为三楼没有人,起劲擦著地板的倪玛雅不自觉的提高音量,愈念愈顺口。   一向不喜欢噪音的张承恩,不悦的皱著眉头定上楼,最後停在楼梯口处,板著一张俊脸瞪视堵在走道上挡住他去路的倪玛雅。   「采得百花成蜜後,到头辛苦一场空:深夜听了三更鼓,翻身不觉五更钟……」   倪玛雅边擦边後退,并不忘移动水桶,完全没注意有人走上楼来,直到背部撞上张承恩的腿,她才发现後头站了个人。   「从头仔细思量看……」   「你念完了没?」他打断她的话,目光冰冷的看著她,警告意味非常明显。   倪玛雅吓了一跳,差点打翻拉近身边的水桶,她倏地抬起头,十分惊讶的望著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背後的他。   他是张承恩,还是张承德?   不管是谁,她可以确定的是,他是那一对大她八岁,阴阳怪气的双胞胎之一。   「便是南柯……一梦中。」在目瞪口呆的错愕中,她仍不忘将醒世歌念完。   张承恩眯起眼,投给她一个严厉的眼神,很生气她把他的话当成耳边风,不过他更生气她敢挑战他的权威。   「让开!」他毫无预警的移动双脚,踹了她一下。   「砰!」倪玛雅没料到他会动粗,身子顿时失去平衡的往旁边倒去,扑翻水桶倾卧在脏水中,模样狼狈且凄惨的叫了声。   看她跌得狗吃屎,一脸震惊的表情,张承恩很满意自己的杰作,扯动嘴角冷笑一声,再睥睨她一眼後才转身走开。   敢藐视他的权威,这就是惹怒他的下场!   倪玛雅呆怔的趴在湿地上,简直无法相信她被踹了,就只因为她挡住他的路?!   「张承恩!」她认出他,对著他的背大喊,「你太过分了!」   打从娘胎出生以来,她第一次碰到行为如此恶劣的家伙!   气愤的爬起身,她握紧拳头要他向她道歉。   张承恩置若罔闻,直往走道尽头走去,态度不仅嚣张傲慢且盛气凌人。   「张承恩——」   没反应。   倪玛雅再也克制不住怒火,失去理智的抓起地上的抹布,没考虑後果的用力朝他丢掷过去。   「咱嗒」一声,吸饱满水的湿抹布准确无误的命中目标——打到他的後脑勺,停留约莫两秒钟後才掉下来。   抹布落地的同时,倪玛雅脑袋「轰」的一响,霎时清醒过来,在意识到自己做出什么愚蠢的事来时,她倒抽一口气,圆睁双眼,微启小嘴呆住了。   她闯祸了!   张承恩停下脚步,他没有马上转过身,身体僵硬的立在原地动也不动,似乎很诧异她敢拿东西砸他。   倪玛雅不敢逃跑,两眼大睁盯住他的背,一边不停自责自己鲁莽的冲动,一边手心冒汗的站在那,屏息等待他的反应,却见他全身肌肉绷紧,拳头握起,不停深呼吸,努力的在克制体内奔窜的怒火。   她大概难逃被修理的命运。   此刻的她,懊悔得恨不得剁掉自己那只爱惹事的手。   「你……」张承恩以慢得教人心脏病发的速度转过身来,目光凶恶的瞪住她,可怕的眼神仿佛她毁坏了他最珍贵的东西。   迎上他锐利的视线,害怕他会控制不住冲动,冲过来揍她一顿,倪玛雅忍不住扶著楼梯手把後退了步。   「我……」她吞了吞口水,「我……不是故意的。」   佣人守则第一条,面对雇主,只能吃亏不能讲理。   在这么不景气的时候,想保住饭碗就必须要有「千错万错都是佣人的错」的认知,就算自己没有错也要认错,如此才不会被开除,毕竟尊严不能换饭吃,骨气不能换钱用。   不想再害阿姨失去工作,她记取教训的把脾气放一旁,委屈摆中间,非常不甘愿低头向他赔不是。   张承恩没说话,狠狠的注视她片刻後,才迈开步伐走向她,难看的表情看不出他究竟是要骂人,还是要揍人。   「我不是故意的!」以为他没听见,她提高音量,忍气吞声再次向他道歉。   他仍旧沉默不语,没停下脚步的继续朝她前进。   见他杀气腾腾的走来,倪玛雅忍不住又後退了步。   「我……刚才是我不对!我太冲动了,我向你道歉!」为平息他的怒火,她低声下气的再度向他赔不是。   张承恩照样不发一言,阴沉著一张俊脸步步向她逼近。   听说过太多富家少爷脾气发作时会殴打下人泄愤的传闻,加上自己也曾亲身体验过,倪玛雅忍不住的再後退了步。   「对不起!」她朝他大喊,「我知道错了!我不应该拿东西丢你,我保证以後绝对不会再发生了!」   他还是抿紧双唇,表情吓人的向她走来。   扶著楼梯手把退到楼梯口,倪玛雅有一度想转身逃跑的念头,但随即想到会连累阿姨和表哥遂作罢,更何况躲得了一时躲不了永远,她迟早都得接受处分,既然横竖都死定了,她也不逃避了,做好可能被挨揍的心理准备,她勇敢的仰起下巴,誓死如归的站在原地,迎接他的怒气。   张承恩来到她面前,目不转睛的瞪著她,依然没开口说半个字。   深刻的记取上次的教训,倪玛雅这次有所警惕,不敢再意气用事,让事情演变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刀,结局都要被杀头,不如早死早超生。   「好啦!你要揍就揍吧!我不会还手的。」她豁出去了,不在乎身上再多添几处新的伤口。   张承恩眯起眼,目光闪了一下,直觉的把她从头到脚仔细看一遍,发现她的脸颊有个巴掌印,痕迹不清晰,不认真看还看不太出来。   「谁打你?」他终於开口说话,不是咆哮的咒骂,也不是抓狂的责备,而是咬牙的质询。   他盯著她的脸,愈瞧她脸上的掌印,他愈火大。   倪玛雅没有马上回答,反射性的摸了下自己的左脸颊,原本浮肿的红掌印已完全消褪。   「谁打你?」张承恩再问一次,声音霎时冰冷到极点。   「咦?你怎么知道有人打我?」倪玛雅眼睛突然睁大,感到非常的讶异,「我脸上的红肿不是消掉了吗?」   她困惑的又摸了摸脸,猜不透他是如何得知的,也想不通他为何执意要知道是谁打她。   「回答我。」他严厉的看著她,要她说实话。   佣人守则第二条,面对雇主,必须有问必答。   「是前任的雇主马太太。」不敢隐瞒实情,她老实的招了。   在古代,主子凌虐下人是天经地义的事,几乎无法可管;在现代,雇主凌虐佣人是天地不容的事,几乎都会吃上官司。   为了某种因素,她阿姨选择息事宁人,和对方达成和解,不告对方蓄意伤人,对方也不向她们索取医药费,双方最後以理性的方式和平收场。   张承恩直视著她,眼尖的又发现她手臂有好几条鞭印,颜色已变淡,同样不仔细瞧还瞧不太出来。   「你的手臂怎么了?」他眸底进出危险光芒,脸突然蒙上一层冰霜。   倪玛雅吓了一跳,以为手臂沾到什么脏东西,马上抬起手臂左右内外彻底的检查一逼。   「我的手臂没怎么样啊!」她纳闷的瞅著他,怀疑他是不是有严重的洁癖。   从她懂事以来,前前後俊跟著阿姨到过不少富有人家帮佣,其中遇到过一、二位拥有超级洁癖的少爷,非但自己爱乾净、爱清洁、爱整齐,连带的也要求下人必须和他一样,若是达不到他限定的标准,隔天就准备包袱款款,等著被炒鱿鱼。   张承恩皱眉瞪她,愠怒的表情有快抓狂的前兆,他生平最受不了的就是反应迟钝的笨蛋,尤其是神经大条的呆子。   他大约猜得出是谁,「也是她打的?」   倪玛雅恍然的点头,「嗯。」眸中的困惑再加深一分,不懂他为何这么在乎前任雇主马太太打她的事。   照道理,他应该气的是她拿抹布丢他的事,而不是她被人鞭打的事,她实在搞不懂他在想什么。   「她为什么打你?」张承恩令人震慑的表情,只要不是盲人都看得出他正隐抑著一股怒气。   他这算是在替她打抱不平吗?   倪玛雅眼睛愈睁愈大,像看稀有动物般的看著他,原先以为他跟那些嚣张跋扈的富家少爷没什么不同,一样爱欺负下人,结果她发觉自己误会他了,他应该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对他的坏印象全在这一秒改观。   「妈……马太太,」惊觉说错话,她立刻改口:「她儿子跌下楼,她以为是我推的,所以很生气的掴我一巴掌。」   「你没向她解释原因?」张承恩愠怒的神情,一副要找马太太算帐的模样。   倪玛雅注意著他脸上变化的表情,更加确定一件事。他虽然会欺负人,但绝对不会殴打人。   「我有跟她说明事情的经过,但是她听不进耳,硬说是我在狡辩,结果又被她拿鸡毛掸子打一顿。」没解释不打紧,愈解释愈糟糕,多挨了一顿打。   「你叫什么名字?」他忘记了,依稀记得是个不文雅的名字。   「倪、玛、雅。」不想让人误解她在骂人,她一个字、一个宇慢慢的念,字正腔圆的报出自己的名字。   「你今年几岁了?」一改刚才要杀人的凶狠表情,张承恩这会儿脸色变得异常的严肃。   「十五岁。」不知道是她缺乏营养,还是她劳动过度影响发育,她的身材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很多。   「很好,玛雅。」张承恩深吸一口气,「我现在问你一个问题,我要你老实的回答我,不能有所隐瞒。」   「好,你问。」冲著他关心她伤势这一点,她愿意高度配合,毫不保留的提供她所知道的一切。   「刚才你认得出我,是不是瞎猜的?」二分之一的机率,张承恩相信她只是运气好,不小心蒙中。   倪玛雅没有马上回答,两眼若有所思的瞅著他。在特殊环境里长大,她除了学会刻苦耐劳、忍气吞声外,还学会察言观色。她可以从雇主眉宇间的变化,来判断雇主的心情好坏。   「我的回答对你很重要吗?」由他的反应,她能够感受到事态的严重性。   只不过……辨别得出他和张承德,会是一件严重的事?她蹙起眉心,觉得有点离谱、有点奇怪,又有点诡异。   住进张家两天了,她怀疑自己是不是有漏掉什么小道消息没打听到。   嗯,愈想愈有可能,等一下她得记得去问问管家李婶才行。   张承恩下颚绷紧,极力的控制自己的脾气。他发现这个雇大送小的小佣人一点都不怕他,而且有个坏习惯,喜欢挑战他的权威,问东问西就是不回答他的话。   「废话!」他不悦的瞪她,「不重要我会要你老实的回答我?」   「如果我说,我认不出你,我会怎么样?」吃了那么多闷亏,她学聪明了,晓得凡事三思而後行,保证就能平安无事活到一百二十岁。   「不会怎么样。」他会烧香礼佛,感谢上苍保佑。   「那……如果我说,我认得出你,我又会怎么样?」倪玛雅打的如意算盘是先把後果通通问清楚,再来决定要怎么做。   张承恩突然倾身靠近她,没笨到不晓得她在玩什么把戏,脸色难看得犹如听到噩耗。   「你的意思是说,你认得出我?」他难以置信的语气里充满不可思议的惊愕。   两人靠得很近,近得几乎鼻子碰鼻子、脸贴脸,从刚才一直觉得有股压迫感,压得她胸口闷得快喘不过气来,现在又在他锐利的眼神盯视下,频频感到连呼吸都有困难。   「我……」迎上他那噬人的黑眸,她吞吞吐吐的开口,「其实我……」   张承恩目光凌厉的注视她,一副她要是说出不合他意的话,她就准备等著被人收尸。   倪玛雅停顿一下,露齿对他微笑,笑得很勉强,似乎在犹豫要不要撒谎。   「其实……」她嗫嚅启齿,「其实我是……乱猜的。」   衡量得失,再评估後果,思前想後,她考虑采取保守的策略。安全第一嘛!没事干什么找死冒那么大的风险呢!   张承恩牢牢的瞅住她,没想到年纪小小的她,已是个投机主义者。   听到期待的答案,他脸色没好看到哪去,反倒多添几分愤怒,气这个上工不到两天的小佣人,居然敢明目张胆的欺骗他!   「是吗?」他质疑的眯起眼,周遭的温度瞬间下降十度。   「呃……」情势不对,她立刻见风转舵,「也……也不完全是乱猜的,其实我……嗯……好像……可以……」   「给我说实话!」他厉声斥喝打断她的话。   头顶突然响起打雷声,倪玛雅吓了一大跳,以为他要打她,下意识抱住脑袋蹲下身。   她的举动让张承恩以为发生地震,十分镇定的抬头望了望天花板,再看了看四周的摆设,当然一切毫无动静。   「有地震吗?」他皱起眉头,不明白她为何蜷成一团缩在角落。   「没……没有。」她护住头背对他,怯怯的回答,双眸紧闭等待他拳头落下。   「没有地震,你抱头蹲在那做什么?」他咬牙进出声,真的受够了这个行为脱轨的小佣人。   左等右等拳头都没有落下来,倪玛雅讶异的睁开眼,微微的抬起头,不安的偷觑了下他的表情,发现自己反应过度了,他没有生气,只是不高兴而已。   再三确定没有危机之後,她才慢吞吞的放下手,慢吞吞的站起身,慢吞吞的面对他。   「我以为……」她尴尬的朝他一笑,「我以为你要打我。」   张承恩楞了下,有片刻反应不过来,等到听清楚她的话後,随即脸部肌肉开始抽搐,双眼喷出火焰来。   「你说什么?!」他穷凶恶极的瞪她,没有大吼,狰狞的面孔却很恐怖。   话一出口,倪玛雅就後悔了,尤其在看到他受辱的表情时,她更是悔恨得直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我误会了。」她赶紧澄清,设法补救,「你不要生气!我刚才会那样,只不过是自然的反应,真的是自然的……呃……反应。」   啊!完了,他的脸愈来愈黑了!她是不是又说错话了?   张承恩气得一张俊脸都扭曲了。她居然把他和人渣归类在一起!   没受过比这更教人生气的侮辱,他狂怒得想大发雷霆。   「你认为我会打你吗?」他没注意到一向引以为傲的冷静,打从和她有所交集的那一刻起,已经被她破坏殆尽了。   「不……不会。」她摇头,就算认为会也不敢讲。   「既然你认为我不会打你,你那是什么表情?」他指控,颈部紧绷的线条更加僵硬,完全没有软化的迹象,额上的青筋清晰可见的剧烈在浮动。   「什么表情也没有!」她大声否认到底。   怕自己失控掐死她,张承恩深呼吸了下,稳住情绪後才要她听仔细。   「我从来不会打下人。」他破例向她说明,「以前不会,现在也不会,不过你要是再露出怀疑的表情,我保证你会是第一个。」   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倪玛雅正经八百的学管家李婶板起脸孔,模仿她的面无表情。   「这样可以吗?」她装模作样得很成功,可惜稚气的脸蛋少了点威严,多了份青涩。   张承恩瞪她,被她画虎不成反类犬的滑稽样,气得怒火顿时消去一半。   「哈啾!」著凉了,她打了个喷嚏,苦心费力装好的黑面将军脸,瞬间瓦解分崩离析。   张承恩哑然,眼睛愈瞪愈大。生平第一次,他感到又好气又好笑,彻底拿她没辙。   「喂……」她揉了揉发痒的鼻子,「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   「我有名有姓。」他的脸霎时又沉了下来。   「喔,张承恩……」   「叫少爷!」他不悦的打断她的话。   倪玛雅怔了下,抬头看他一眼,发现他翻脸比翻书还快,简直和其他的富家少爷没什么不同,一样半斤八两,脾气是时好时坏、反覆无常,情绪是晴时多云偶阵雨,变化万千。   凭她过去丰富的经验,她敢断定,他是个不好相处的人!   「好吧,少爷,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拧了拧湿透的衣服,她又打个喷嚏。   「不可以!」险些被喷到,张承恩恼怒的瞪她一眼,闪身後退一步。   「我就知道……」她咕哝了声。   张承恩耳尖听到了。   「倪玛雅!你骂我什么?」他黑眸喷火的怒视她。   「没有啊!我有开口说话吗?」她装胡涂、扮无辜的眨眨眼。   张承恩狠狠的瞪住她,发现自己太低估这个小佣人,她不仅转移话题的功夫一流,见风转舵的本事一流,前倨後恭的技术一流,连装聋作哑的能力也一流。   「我明明听到了!」他勃然大怒,失去理智的朝她大吼。   佣人守则第三条,面对突发状况,必须处变不惊、临危不乱。   耳膜差点被震破,倪玛雅仍眉头皱也没皱的看著他。   「听到什么?」她露出莫名其妙的表情来,装傻的程度已达炉火纯青阶段。   「你骂我骗子!」他记得一清二楚,「说我的话能信,狗屎就能吃!」   他愈吼愈大声,愤怒得完全失控。   耳鸣了、耳鸣了!倪玛雅忍不住了,紧闭双目,捣住耳朵,蹙眉扁嘴小脸皱成一团。   惊天动地的咆哮声响彻整栋宅邸,拿瓶矿泉水,缓步定上楼的张承德,蓦地停下来,有些愕然的抬头往上看,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一向没什么情绪,个性冷漠得像机械人,被家中长辈质疑是否有人性的大哥,居然会发脾气?   这种事从未有过!他很好奇,到底是谁有如此厉害的本领,能够惹得大哥火冒三丈?   冲进厨房找食物的张承浩、张承瀚,目瞪口呆的看著对方,怀疑天是不是要下红雨了,不然喜怒哀乐於无形的冰人,为何会发飘?   下班回来的张氏夫妇在门口怔住,怀疑今天太阳是不是打从西边出来,否则一直以来都不会大声说话的大儿子,怎么会咆哮的和人在吵架?   其余各司其职的下人,则全部傻眼,尤其以资深的下人最为夸张,瞠目得下巴差点掉下来,他们难以置信泰山崩於前也面不改色的太少爷,竟然会失去冷静的在大发雷霆。   奇迹了!   「少爷,你讲话太粗鲁了!我才十五岁,是个小孩子,你在我面前讲这么没教养的话,你知不知道会影响我的心灵发展?」做贼的喊捉贼,她颠倒是非反咬他一口,振振有辞的教训他一顿。   张承恩被她数落得一张俊脸瞬间铁青得发黑了。   倪玛雅视而不见,继续把话说完。   「这一次我就看在你是初犯,不跟你计较,下一次……不对!是以後,你要记住,讲话要文雅一点!」慷慨激昂的发表完毕,她略拾下颊,摆出一副大人不计小人过的模样来。   这可气煞张承恩。   「你……」反了、反了!下人撒野爬到主人头顶上嚣张!他气到差点得内伤。   「我刚才没有骂你喔。」她转动眼珠,画蛇添足的再补充,「我只是说你的话不能信而已。」   以为他要指控她撒谎,她赶紧澄清,死不承认的把不堪入耳的话,稍加修正一下,不料无意中又引爆他的怒火。   「我的话不能信?」他沉默两秒钟,平静的声音才响起,听起来却比吼叫更让人觉得头皮发麻。   第二次被侮辱,他快发飙了!   注意到他身体变得又僵硬又紧绷,知道他在隐忍怒气,倪玛雅仍不怕死的勇敢提出疑惑。   「嗯。」她用力一点头,「你说你不会打人,可是你刚才有踹我!」   害她跌个狗吃屎,弄湿衣服,这又该如何解释?   他的保证根本很矛盾。   她大声的指责他的恶行,只差没明讲他是个言行不一的人!张承恩气得血管快爆掉了。   「那是推,不是踹。」两人认知不同,他纠正她的说法。   「一样啦,你害我受伤了。」她揉了揉发痒的鼻子,又拧了拧湿透的衣服,表示证据在此。   张承恩手指关节握得咯咯响。生平第一次,他有股想掐死人的冲动!   「随便你解释。」他懒得再跟她辩,「总之,我说不会打人就是不会打人。」   他投给她一个严厉的眼神,警告她最好别怀疑他的话,否则就要她好看。   倪玛雅很识相,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她适可而止不敢再放肆。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能不能分辨得出我和张承德?」他将话题导回原点,不容她再模糊焦点。   看她直视他的眼睛,张承恩有片刻天要塌下来的错觉,霎时不安笼罩住心头,他烦躁的爬了下头发,说服自己要乐观些,倒楣的事绝对不会先发生在他身上。   可惜事与愿违,上天跟他开了个大玩笑。 第二章『恋恋小虾米』作者:丁苓   「可以。」倪玛雅向他宣布死刑,「我可以一眼就认出你。」   她毋需再解释清楚,张承恩已听得够明白,她认得出他。   天要亡他!一棒敲晕他,他都不相信厄运会这么快就降临到他身上。   「这件事不准跟任何人说。」他当机立断决定隐瞒此事。   「为什么?」她好奇的睁大眼,身子向前倾的靠近他,直觉事情不单纯。   「因为这是秘密。」不喜欢和人有所接触,张承恩往後退两步,「记住,这是你跟我之间的秘密,绝对不能让第三者知道。」   秘密?倪玛雅楞了楞,感到离谱的望著他,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天大的事,他居然要称之为秘密。   「喔。」她了解的应了声。   「还有,在众人面前,你要假装不知道我是谁。」怕她露出马脚,毁掉他的一生,张承恩谨慎的提醒她该注意的地方。   「喔。」她明白的又应了声。   「要是万一有人怀疑你,你要装傻,一问三不知。」他不放心的再次叮咛。   「喔。」她知道的再应了声。   「如果有人威胁你,你要抵死不承认。」他继续嘱咐。   「喔。」她清楚的又再应了声。「那如果我下小心说溜嘴呢?」   如龙卷风般的快速,张承恩倏然逼近她。   「没有如果!」他严厉的看著她,不用恐吓,光是冰冷的眼神就够教人震慑的了,「你要是敢泄漏出去,我一定扒了你的皮!」   收到警告,倪玛雅闭紧双唇点点头,表示会管好自己的大嘴巴。   「把地上的水清一清。」确定她不会把秘密讲出去,张承恩恢复一贯平淡的姿态,冷漠的斜睇她一眼後,才转身走开。   「哈啾!」来不及掩口,倪玛雅打了个大喷嚏。   听到她不文雅的哈啾声,张承恩停下脚步,不高兴的皱起眉头。   「先去把你身上的湿衣服换下来,再来清理。」他没有回头,以严肃的语气掩饰关心的命令她。   「喔。」揉揉发痒的鼻子,倪玛雅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谁说他是个没感情的木头人?事实证明,传言是错的,她的直觉是对的,他是一只纸老虎啦!   嘻嘻嘻……喝!   感觉有点冷,她决定听从「旨意」先去换衣服,再来清理地板。没察觉背後站了一尊冰雕,一转过身,一张和张承恩一模一样的面孔突然出现在她眼前,吓得她差点脚一滑的跌下楼。   她大惊失色,急忙攀住楼梯把手。   「张承德,你站在我背後做什么?」她不停拍胸安抚受到惊吓的情绪,「你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   「你知不知道你堵住整个楼梯口?」张承德再往上走一个台阶,面无表情的俯视她。   她刚才有叫他的名字吗?好像……没有吧?   「那你可以用说的,干么不出声?」她不悦的横他一眼。   幸好她心脏够强、胆子够大,才没被吓得魂飞魄散。   「让开。」他动手推她。   不被尊重的请到一旁的倪玛雅,火气又逐渐的冒上来。   「喂!都跟你讲用说的,你还动手?」她气呼呼的瞪他,发现他和张承恩果然是双胞贻,个性完全一模一样,没耐性的喜欢对人动手动脚。   「地上怎么会有水?」他皱起眉头,「是谁打翻水桶?」   环顾三楼,她是唯一的可疑人物。   「不是我。」知道他有洁癖,倪玛雅连忙撇清责任,「是张承恩踢翻的。」   「你说什么?」张承德楞了下,表情像被雷劈中,惊讶万分的看著她。   「真的不是我打翻的。」她再一次澄清,「你要兴师问罪的话,就去找张承恩,他在他的房间里,你去找他算帐。」   他没听错吧?张承德瞠目,难以置信的盯视她。   「你……」好半晌他才硬挤出一个宇来。   误以为栽赃嫁祸的伎俩被他看穿,倪玛雅不自在的拧了拧湿衣服。   「唔……好吧、好吧,我承认是我打翻的,不过那是因为张承恩推我,我才踢翻的,所以不是我的错。」寒意从脚底窜上脑门,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他还害我弄湿了衣服。」   他果真没听错!   「你……」确定了某件事,张承德眼睛愈睁愈大,讶异得仿佛见到鬼似的,脸色是无比的错综复杂。   「我有可能会感冒。」她把话说完。「哈啾!」   她对著他打了个大喷嚏,悉数把口水往他脸上喷去。   天降甘霖呐!   张承德错愕的呆住,一时之间无法接受事实的打击,甚至震惊得连声音都发出不来,不敢相信世间上会有这么肮脏的人。   「你……」他气得想掐死她,终於知道他那讲好听一点是有圣人般的好脾气、讲难听一点像冰人般没情绪的大哥,刚才为何会发脾气了。   哦喔!他脸黑掉了,那是要修理人的徵兆。   「对、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嗫嚅的向他道歉。   张承德咬牙抹了抹满是口水的脸,再嫌恶的看了看恶心湿润的手,神情显得有些狰狞,他愤怒得快抓狂了。   「你!」他双眸如利刀般的瞪视她,一副要将她千刀万剐的模样。   知道他要揍人了,倪玛雅战栗的开始往後退,还来不及开口尖叫,她的救星便出现。   张承恩打开房门走出来,不认为她会乖乖的先去把湿衣服换下来,果然如他所猜测,她阳奉阴违的继续待在三楼。   「倪玛雅,我叫你去换衣服,你在那里磨蹭什么?你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了是不是?」他疾言厉色的朝她走来。   见苗头不对,倪玛雅脚底抹油准备开溜,她可不会傻得留在原地让他们两兄弟修理。   「没有没有没有,我马上去换!」机不可失,她拔腿就跑,一溜烟不见人影。   眼睁睁看她逃掉,在胸口积压了一股怒火尚未发泄的张承德,气闷得五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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