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来到晨曦免费分类信息网!
巢湖
切换分站
免费发布信息
信息分类
当前位置:巢湖晨曦免费分类信息网 > 巢湖热点资讯 > 巢湖娱乐新闻 >  赵正平老婆是谁?赵正平老婆长什么样?

赵正平老婆是谁?赵正平老婆长什么样?

发表时间:2023-08-03 03:10:51  来源:晨曦分类信息网-免费分类信息网  浏览:次   【】【】【
姑娘——不是咱们不帮,您瞧见啦,船才这么点儿大,载人都嫌挤了,若多了匹马,说不准要在江心翻船的。” “顺子,胡乱嚷嚷什么!小心我撕烂你的臭嘴!”船老大抬头吼了一声,最忌讳在开船前听到“翻船”这等不吉利的话,即使无心也不行。 “不是的,老爹,这位姑娘她、她要渡江,要咱们载着她的大黑马——”顺子无辜地搔搔头,两眼溜溜地在打转儿。 船老大皱起老灰眉。“姑娘,这马不能上去,占太多位子,而且太重了。”接着,他大手一挥,甲板上等待的男女已陆续上船,只除一个黑脸汉子和这个小姑娘。“要渡江就快些上船,这是最后一趟啦!”他出声催促,见那黑脸汉子文风不动,也就懒得相理了。 “多走一趟如何?船过江后,再回头来接我和这匹马,我可以给你十两银子。”她由腰间掏出银两,递向前去。 须知渡江到对岸的船资一人仅需五钱,见她出手大方,船老大似乎有些动心了,略略沉吟着,而船中好些人朝这儿张望,见小姑娘要花十两银子渡江,无不议论纷纷。 “二十两!”船老大忽地狮子大开口,“给二十两,我再回头载你和大黑马。” 闻言,众人哗然。有几个已看不过去,出声道: “这位老爹,你也太贪心了,这姑娘都肯花十两银子,你还诸多刁难?” “根本就是趁人之危嘛!这么欺负小姑娘!还要不要脸啊?” 船老大恼羞成怒,忽地朝船中男女老少吼了一声:“咱碍着你们吗?!不想渡江的就下船去,别在那儿惹人生厌!” 一阵静默,大伙儿你瞧着我、我瞧着你,敢怒不敢言了,毕竟这是渡江最后一趟船,天色都沉了,若被赶下去,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真没地方落脚。 “二十两,我给你。”那小姑娘冷冷地道,一手压在腰身。 该称赞她视钱财如粪土、大方豪爽呢?还是讥笑她道行不够、任人漫天开价?李游龙浓眉饶富兴味地挑了挑,视钱落在她移向腰间的臂,可惜由这角度望去,瞧不见她握住何物,只感觉她的上臂隐隐颤动,似按捺着怒气。 想来,不是个好性情的姑娘呵。他暗自推测,微微一笑。 “先给五两定金如何,要不,我船折回来若没瞧见你,岂非白走一趟?” 她头微仰,朝那船家递出银两,清冷地吐出二字:“拿去。” “贪财贪财——”船老大见钱眼开,拱了拱手,五指已伸来要拿。 突然间,斜里打出一个程咬金,一只男性的大掌快那船老大一步,将小姑娘白晰的小手、连同掌心里躺着的五两银子一起包裹住。 “干什么?!”带弟吓了老大一跳。 她抽不回手,脸蛋随即侧过,目光由握住自己柔荑的那只黝黑大掌猛地向上抬望,见一个黑脸汉子不知何时挨在身边。他长得好高,双肩厚实,薄衫下,胸膛的肌肉分明突起,像头大熊,此时这头大黑熊正对她心无城府的笑,露出过份洁白整齐的牙。 “放开!你干什么?!”她怒叱,手腕翻扭,是云姨教过她的小手解擒拿,以往总能奏奇功,但他似乎洞悉了她的招式,她翻、他也翻,她扭、他跟着扭,借力打力,来回几下,手还在男子五指中,怎么也挣脱不开。 终于,瞧见姑娘的长相了。唉——终于呵—— 鹅蛋儿脸庞肤色温润,几丝浏海荡在光洁的额上,眉细而浓,俐落斜飞,鼻梁秀而挺,带着刚毅气味儿,她下颚的弧度略略一捺,唇瓣瞧起来丰满柔软,可惜抿得太紧了些,若她肯笑,唉唉——不知会有多可人? 他思绪如万马奔腾,一瞬间,姑娘那对怒气生动的眸子映人他的面容,在里头,他望见两个自己,嘴咧得开开的,笑得有点傻气。 噢!李游龙,你这模样真呆! “你是谁呀?”船老大老脸陡地阴沉,戒备地瞪着,猜测这个一直默不作声立在后头的黑脸汉子心中打何主意,“要渡江就快些上船,别来搅和咱和这小姑娘的买卖!” “我和这姑娘是同路的。”李游龙说得脸不红、气不喘。 大掌包裹下的小手好不安份,仍努力地运劲想甩开他,他五指再度收拢,摩擦间,感觉到软软热热的,肌理触感就像羊儿身上的软毛一样。唉唉……姑娘家的小手就是不同,没有吉娜亲亲满布的皱纹,也不像自己又粗又糙,不是刀疤剑痕,便是生硬茧子。 “谁跟你同路!我见也没见过你!”带弟不可置信地瞪着,另一小手紧按住腰上某物,她臂膀又隐隐颤动了,清楚地显示出心中怒涛。 引走注意力的是两簇艳红颜色的绑缎儿,他视线忍不住下移,见她素腰上斜系着一柄薄刃刀——他忽地顿下,目光微沉,或者,不能说是一柄,应该是一双。 那兵器短刃贴着长刃,而长短刃的握柄与护手又相互咬合,乍看之下宛若单刀,但它还有一个更贴切的名称“鸳鸯柳叶”。 刀首分别系着红缎,映在月牙白的劲装上显得十分抢眼,她的手正按在柄首上头,眸中几要喷出火来。 李游龙眨了眨眼,一迳地笑,略嫌夸张地叹了口气。 “咱们适才才在林间土道上遇着,你还回眸对我笑,怎忘了?”她虽骂他,听在耳中却颇为受用,搔得一颗心痒痒,至于是“回头笑”、抑或“回头骂”,也不顶重要了。 闻言,带弟心中一突,这时才联想到那惊险的一幕。 之前在土道上匆匆瞥过,她恼那个人挡在路中央,随口喝出一句,调马便走,以为是寻常的山野人家,没想到,竟是这个高大黝黑的汉子。 是忍不下那口气,存心找碴,欲报那一骂之仇吗?她瞪住他,不发一语。 “怎么?终于记起来啦!”黑脸上的白牙着实太亮了点。 “你这人……有完没完?”船老大满脸不高兴,“走、走,别在这儿瞎磨蹭。我瞧人家姑娘压根儿不识得你,少在那儿装模作样。”他挥手想赶人,就怕这古里古怪的汉子穷搅和,把那二十两给弄掉了。 “她怎不认得我?我还要同她一起渡江呢!”李游龙道。 “我不——啊呵——”带弟欲启口反驳,忽觉对方掌心散出一股强大的热气,精准地钻进自己手与腕部的穴位,登时又酸又软,臂膀已提不起劲儿。 他往前跨出一步,大掌将带弟的小手扯到身后,若无其事地对船老大道: “你收二十两太贵啦。咱们付不起。” 咱们?谁跟他是“咱们”了! 带弟好生错愕,一方面气恼这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古怪男子,一方面又深感好奇,不懂他存什么心、玩啥儿把戏?侧望住男子颊上浮动的深邃酒涡,别有意昧,她右手按在柄上,鸳鸯刀竟迟迟未出。 船老大嚷着:“姑娘要包下整艘船,自然贵些的。何况,她明明有二十两,怎会付不起?” 小姑娘在瞪他啰,两道眸光还真热情,教他皮肤都发烫了。忽地,李游龙侧首对那张兀自恼着的小脸蛋咧嘴一笑,又迅速转回。 “我既然和她同行,男子汉大丈夫,焉有让姑娘家付船资之理?”说道,浓眉微皱,他一手捂住胸口,那模样有些无赖。“她有二十两是她的事,不是我的事,我是个穷光蛋,搭不起这么贵的船。” “没人要你搭!”船老大吼的脸红脖子粗。 “唉呀呀,我不是说了吗?我和她同行,如今她想渡江,我怎能舍她而去?这岂是男子汉大丈夫的行径?”他愈扯愈乱,搅得人一个头两个大。 “你到底打啥儿主意?”那二十两白银一个子儿都没入袋,却被这“程咬金”耍弄得团团转。瞧天色都沉了,他还要不要开船啊! 李游龙但笑不语,随意地环顾了眼,忽地目中锐光闪烁,已有计量。 “喂,那个顺子,你叫作顺子吧!”他开口唤着船老大的帮手,朗声问:“这些破竹筏没主子吧?”渡头岸边搁着几张老旧竹筏,不是裂了一角,便是绷了绑绳,随意弃在那儿,随着水波飘浮,也没谁去管。 见顺—子愣愣地点头,他又笑,酒涡跳动,视线锁定那些竹筏,头却歪向身边的姑娘,低沉愉悦地保证:“等会儿就能上船了,别急。” “你、你放开。”带弟努力自持,却觉脸微微发热,真是莫名到了极处。 “好。”没料及,他真的依言放开。 小手上的劲道陡地一松,带弟一时间不能回神,就见他撩起衫摆塞进腰间,由渡头甲板上一跃而下,一眨眼,人已立在那几张废弃竹筏旁,江水轻拍着他的脚踝,浸湿了长靴,他丝毫不以为意。 锐目如鹰般地搜索,在四散的竹筏堆中找到合用之物,他弯身,双臂齐出,将一张破旧的长筏推人江面。 “顺子,有多出来的船绳吧?!”他扬声问。 船老大来不及出声反对,顺子已把一捆麻绳抛将过来。“接好!” “谢啦!”他稳稳截住,绳子在竹筏上俐落地打着几个结,接着健臂一掷,将麻绳的另一头又抛回渡船上。“绕在船头杵上,系紧啦!” 顺子倒憨实,一个指令一个动作,咚咚咚地跑来,七手八脚将绳子绑牢了。 “顺子,待会到对岸,我请你吃涮羊肉。”李游龙爽朗大笑。 下一刻,笑声未歇,他人已潇洒地跃上渡头甲板,来到带弟面前。下半身几已湿透,不断地滴着水,这模样可说是万分狼狈了,但他仿佛自在得很,笑得白牙灿烂。 这人,莫名奇妙,古怪到了极处,嬉皮笑脸的,好似挺容易和人打成一片,动不动便和人熟络。带弟瞪着他,男子的瞳中跳动两簇火把,似笑非笑,她试着分明,但愈探、愈是迷惘,毫无所获也就罢了,自己还差点丢了心神。 忽然—— “做什么?!别动我的马!”见他扯着马辔,带弟心一惊,神游的意志瞬间回笼,挺身挡在黑马前头。 他好笑地叹了一声,语调略哑。“你不是想渡江吗?还有这匹黑马。咱们总得替它安排个位子,虽嫌简陋,如今也只好将就点了,你说好不?” “你什么意思,我——”带弟陡地瞠目结舌,眼睫瞬也不瞬。 那匹骏马竟半点儿也不排斥男子的接近,他五指轻松地牵着马辔,它四蹄便乖乖地跟了去。怎会这样! 这匹马性子颇烈、野性精神,刚开始,她花了三天时间才教它熟悉自己的气味,不再因她的靠近而躁动。它是四海镖局应承下来的“护镖”,从塞北一路护送南下,等渡了江便人两湖,届时,这匹骏马就得物归原主。 而四海此趟走的是“活镖”,指被保之物具有生命,可能是人,也或者是四蹄、两脚、多足,甚至是无足的动物,寻常镖局大多不敢接这样的镖物,但九江四海在大江南北是数一数二的镖局,作风自然大胆,担别人不敢担的风险,赚别人不敢赚的银两。 她跟着阿爹走这一趟,见到这匹好马,心中喜爱得不得了,却有什么办法?!这马是别人的,她不能偷、不能抢,再如何的爱不释手,也得顾及到九江四海的声誉。 四日前,众人在客栈下榻,她留书给阿爹,悄悄地脱队出走,是想和这匹马儿独处些时候,这行为的确任性,定要惹恼阿爹,但她总会带着马儿赶往目的地的,虽说心中千百个不愿。 突地,带弟内心一阵沮丧,她知道自己同这匹黑马投缘,彼此已熟悉,可哪里比得上现下这样,这古怪的男子随手一招、眼神一瞄,它便跟了去,好似他才是它命定的主人一般。这能教她不吃味吗? “去!乖。”他搔搔马的耳背,下颗朝系妥的竹筏呶了呶。 瞬间,带弟终于弄懂,他所谓帮马儿“安排个位子”是何意思了。 “不可以!”她喝道,急迫上去,浑不怕地挡在男子面前,秀眉冷扬。“那竹筏破旧,又摇又晃的,船到江心,它站不稳,一不小心就会掉到水里的!你、你知不知道?!” 李游龙双臂抱胸,酒涡似乎离不开双颊,将严峻脸形柔和地作了修饰。 是不是自己在塞外住得太久,好些年头没回来了?怎么中原的姑娘生起气来,唇更艳、眼儿亮,嫩颊红扑扑,便如熟透的蕃茄,近近细闻,还透着一抹香气,这么有味道。 “我同你说话,你听见没有?!”带弟让那男子的眼神得浑身不对劲儿,强令自己镇定,她冷冷又瞪了回去,再次重申:“马儿不能上竹筏!” “它能。我想——”他双目微垂,语气有些无辜。“你还不够清楚它的能耐。” 带弟杏眼圆瞪,气不打一处来,正打算反唇相讥,此一时际,身后却传来水花溅起的声音和众人的惊呼—— 她连忙回头,才发觉那匹骏马真按着男子的指示,早巳四蹄一跨,跳下渡头甲板。它跺进水中,待靠近飘浮的木筏时,前蹄先按在筏上,身躯瞬间跃起,在众人钦佩的喝采下,俐落安稳地站在筏上,若无其事地甩首摇尾,将水珠甩净。 带弟瞧怔了,忘记该如何反应。 是。她和马儿相处不过几日,还没摸透它的脾性,这情有可原。那这个不知打哪儿冒出的男子呢?他不过拍拍它、摸了摸它,怎么就能驱使它了? 脑中思绪还绕着这个问题打转,满肚子的不平之气,那男子还以为已跟她闹熟了,竟不由分说地拖住她的上臂,大咧咧地跨进船里,听他扬声嚷着: “船家老爹,咱们不必包船啦,你尽管撑蒿摇桨,船拖着竹筏,连马也一起渡江了,省得你来回再跑一趟。按规矩,船资一人五钱,咱俩个就要十钱,再添匹马也算五钱,到了对岸,我付你十五钱!你说好不好?”话尾虽以询问作结,却无商议的空间,仅是他习惯性的用词。 那船老大脸色铁青,扼腕至极,却听见男子又嚷: “船家老爹,我年轻力壮,可以帮忙撑篙渡江,保证速度快上一倍不止,不过——我同你打个商量可好?船资可不可以减半啊?” 唉,好个程咬金! 第二章 心醉怒颜 船到江心,早离开白芒渡好一段距离,带弟仍不太明白一切是怎么回事。 仿佛所有事都教男子操控着,他嗓音浑厚爽朗,脑筋动得极快,三言两语便把人唬弄得团团转,然而,黝黑脸上始终挂着笑意,牙好白,酒涡舞动,一副心无城府的神态。 “别担心,你瞧,它不是站得挺稳、挺踏实的,不会落江的。” 温热的气息忽然拂过耳蜗,发丝微动,带弟浑身一颤,倏地转向面对他。 心脏如受重锤,她倒吸了口凉气,惊觉两个人挨得着实太近。他眼睫又密又俏,男人不该有这样的长睫,当它们无辜地眨动时,竟流露出孩子般的稚性,教人……教人很难呼吸。 带弟连忙撇开视线,这时才知小小船舱里,几乎所有人都在注意力放在他们身上,有的是光明正大地瞧着,有的则故作不经心、耳朵倒拉得长长的。 “你怎么啦?脸怎么这么红?很热吗?”那气息再次拂来。 “走开。”她低低一喝,人跟着站了起来,快步走出舱外。 船尾甲板上,江风爽冽袭来,夹带自然草木的腥香,她深深地呼吸吐息,感觉胸口的郁闷轻散了些。眼睛望望灰红的云彩、望望薄雾轻复的飘渺江面,又忍不住望向那匹黑骏马,诚如那男子所道,它站得挺稳、挺踏实,平衡感极佳,还能在破旧的竹筏上随意跺步摆尾。 我想——你还不够清楚它的能耐。 想到他说这话时的嘴脸和语气,她就一肚子火,好似她只是个半调子,不懂还死硬撑着。哼!这个自大又无礼的家伙! 几番心绪交错,是气是恼、是沮丧疑惑,她手肘搁在船缘,两只掌心托着香腮,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马儿。唉,就算她够了解它的脾性、清楚它有何能耐,那又如何?马始终要送至委托的目的地,始终不属于自己。 “姐姐,你不欢畅吗?”一只瘦弱小手扯了扯她的衫摆。 带弟闻声垂下头,瞧见一个小小姑娘仰着张略嫌苍白的脸蛋,眸光清澈明亮,正微笑打量着她。 “你脸气嘟嘟又红扑扑的,谁教你着恼了?”小女孩又问。 谁?!当然是那个—— 带弟思绪一顿,陡觉心惊。 窦家六个姐妹,她排行第二。大姐刚毅圆融,她自问不能比评,三妹娇美机智,与阿紫、阿男和么妹小金宝皆是明快爽朗的性子,像阿爹多一些。 而云姨说过,自己是姐妹里最像娘亲的,不论是容貌或脾性,都带着淡淡的清冷气质,会把许多事往心里藏。她喜欢冷静去观看、去倾听,喜欢将思绪整理得有条不紊、喜欢在深思熟虑后才下断定。 可如今,连个小女孩都能瞧出她内心情绪,这般轻而易举。这全拜那个陌生男子所赐,她尚且不知他的姓名呢,向来引以自傲的冷静已坍毁一大角。 内心苦笑,她拍了拍微热的颊儿,蹲下身来。 “我是生气,因为姐姐遇上一个惹人厌的家伙。” “他模样很丑、很凶恶吗?他是不是骂了你?”女孩儿眨眨眼。 他……不算丑吧,只是肤色黑了点,既不凶也不恶,就是嬉皮笑脸得想教人煽上一巴掌,再往他脚板上用劲踩下,方泄心头之恨。 “别提那人了。”她敷衍,转移话题:“外头风大水凉,你怎么不进去舱里头?你的爹娘呢?没跟你一起吗?” “爹到外地一直没回来,娘病了在家里歇着,对岸的白芒镇这几日迎神祭典,好多大户人家需要帮佣,我连作五日,那家老爷好慷慨,给了每人二两银子。”巴掌大的脸上绽放笑容。“我有了银子,可以请大夫帮娘治病。” 闻言,带弟微怔,怜惜地抚抚她的头,轻声问:“你几岁了?叫什么名字?” “我叫水灵儿,今年十二。姐姐你呢?” 才十二岁,比金宝儿还小。带弟不禁心中抽痛,面容更加的温柔似水了,同方才气鼓鼓的模样简直是天壤之别。 “你的名儿真好听,水水灵灵,我的名字是我家阿爹取的,有点儿……嗯,好笑。”事实上,她觉得家中六姐妹的名字真是差强人意。 水灵儿好奇地瞪大眼睛。“你说你说,我不笑的。” 带弟自个儿倒先笑了出来。“我姓窦,上头一个宝盖子,下头一个卖东西的卖字。我叫窦带弟,就是会带来弟弟的意思。” 卖个宝盖子,带个弟弟来?! “哇哈哈哈哈——”该死的,笑声震天价响,毫不含蓄。 女孩儿没笑,笑的是——带弟猛地回头,差些没气疯。那个家伙不知何时跟了出来,不动声色地又来挨在自己身后,他偷听也就算了,还不入流地取笑,笑声像打雷鸣鼓,引得舱里许多眼睛溜溜地朝外头打量。 她倏地站直身子,眸中冒火,狠狠地烧向他。 “笑够了没?!”声音清冷,咬牙而出。 真是差别待遇哪。对那小女孩儿就和颜悦色、温柔怜惜,转而面对他时,好脸色全消失不见,翻脸比翻书还快。 不过……姑娘的名字还、还真好笑!噗—— “你、你不要我笑,我不笑、不笑便是……”见姑娘神色越来越凝,两个眼珠都快瞪出来了,李游龙拼了命地忍住,闹得一脸怪相。 带弟头沮丧一甩,转身就走,根本不想再瞧他一眼,真怕自己最终要隐忍不住,抡起双刀朝那张笑咧了嘴的黑脸砍将过去。 “嘿!”他大步跨上,一把握住她的上臂。 “走开啦!你别得寸进尺。”虽是江湖儿女,她到底是女孩家,这男子随随便便要碰便碰、想扯便扯,把她当成什么了! “唉,我什么都听你的。适才在船舱里坐得温温暖暖、舒适得不得了,你叫我走开,起身便走,我只好真的走开,跟着一起上甲板来啦!你不让我笑,我就不笑,虽说很想笑,还是得咬牙硬忍,这很容易得内伤,你知不知道?现下你又要我走开,我走哪儿去呀!姑娘家都像你这么难缠吗?”颠倒是非、缠七夹八,大玩言词游戏,这些向来是他的强项。 这无赖汉!带弟气得双颊涨红,口头之争总处下风,教他将得死死的。她右手紧按刀柄,臂膀又轻轻颤动了。 “姐姐,别气别气。”水灵儿轻扯她的衣衫,有些不明究理,瞧瞧这个又望望那个,主动言明了。“其实,这位黑脸叔叔见你不快活,他也不快活的。是他要水灵儿来和姐姐说话,我想,他很想知道姐姐的名字,可是又不敢问,怕姐姐恼他、怒他,要碰一鼻子灰的。”小脸笑得诚挚,分别拉住他们两人的手,“好啦,你们勾勾指儿握握手,别不开心。” 带弟抬眼接触到男子的目光,不知怎地,心跳一促,乱了呼吸。他黑眸中精光流转,长睫轻眨,有成熟的深沉和孩童的稚性,唇边抿着笑,酒涡微现。 “小丫头,我脸虽黑,年纪可轻啦,别喊我叔叔,叫大哥哥。”他揉弄水灵儿的发顶,和女孩儿混得极熟。 水灵儿轻快地道:“黑脸叔……嗯,大哥哥,你已经知道姐姐名字啦,姐姐还不知道你姓甚名啥儿?这不公平呵。” “我是木子李,李游龙。”他爽快地回答女孩的问题,两眼只管盯着带弟瞧。不知这段对话是自然发展呢!还是……有意安排? “带弟姐姐,你听见了吗?大哥哥姓李,叫作李游龙。”忽地,水灵儿将男子粗犷的大掌拉来叠在姑娘的柔荑上,一派天真地嚷着:“你们多亲近亲近。” 带弟没料及她会这么做,手连忙要抽回,到底晚了一步,他的掌心好大好热,紧握住她的不放。从打过照面到现在,短短不出三个时辰,她的手已是第二回教他这么包裹住,热气由掌心散发,丝丝缕缕穿透自己手背上的细孔,钻进四肢百骸,整个臂膀因如此的接触,冒出了一粒粒细小疙瘩。 这回,她不挣扎,只沉着俏脸,清冷地道:“放开。”心音鼓动,她努力宁定。 这回,他没“以强凌弱”,仅耸耸肩,依言放开了她。 他喜欢听她说话,最好要带着点火爆意味儿,即便语气不佳,可听在耳里,精神也畅快。唉,是,他是贱骨头,天生欠了这个姑娘。 如今,她不发脾气、沉着一张略嫌苍白的鹅蛋脸,冷冷地吐出字句,这……还真教他浑身不舒坦。 “带弟姐姐,别生大哥哥的气了啦。他、他其实人挺好的,会说话逗人笑,虽然皮肤好黑,牙齿白白的,也挺好玩。”水灵儿叹了口气,拉了拉李游龙的臂膀,“你说话呀,不是想逗姐姐笑吗?对啦!扮鬼脸!大哥哥,你快扮鬼脸,像刚才扮给我看的那样,姐姐一定会笑的,笑了就表示不生气!快呀!” 这一大一小混得还真熟络。带弟觑着,暗自思索,愈想愈觉惊奇—— 打上了渡船,他就缠在自己身边,却还有能耐跟旁人闹得瞎熟? 这个男子天生有这般本事,就算把他丢人陌生的人群里,只要他愿意,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和人称兄道弟。 “我怕她不捧场。她若不笑,我会很伤心的。”李游龙唉声叹气。 “快快、快扮呵!姐姐一定笑、一定捧场。对不对?”水灵儿小手又伸来扯住带弟,急着寻求保证。 带弟唇嚅了嚅,抬起眼睫正欲说话,忽地一张黑脸在面前迅速放大—— “嘿!”李游龙两只手把自个儿的脸捏得歪七扭八,斗鸡眼,猪鼻子,斜嘴巴,还吐出半截舌头。 “哇啊——”带弟没半点心理准备,陡见一张鬼脸出现,对方的鼻头都快碰上自己的。惊呼一声,反射性往后疾退,她后臀撞上船缘,重心不稳,身子就这么往后栽了下去。 “哇啊——噗噗噗——”她双手胡乱挥动,下一刻,“噗通”大响,溅起好大水花,冰冷的江水已灌入口鼻…… *** 房中摆设极为寻常,方桌旁,两名男子对饮而坐,一个跑堂伙计正将托盘中几道下酒菜摆上,殷勤笑道: “两位客倌,这辣椒炒笋、鱼鲜烩柳、酱鸭板板可都是咱门知姜镇的名菜,最适合下黄酒啦,二位慢用,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甭客气。” “有件事要麻烦你。”那肤色黝黑的男子由腰间掏出一锭金子递去,“帮我弄一套姑娘家的衣衫,嗯……别太花俏,最好是月牙色的。剩余的赏了你。”他这人也真够古怪,一会儿跟船家争银子,锱铢必计,这会儿倒大方了。 金子呵,赶紧放进嘴里咬咬。“是、是。马上替大爷办妥。”那伙计眉开眼笑,跟着退出房外,顺手合上门。 房中,另一名男子五官轮廓颇深,及肩的发微卷,他低低笑出,往床榻方向瞥了眼,落下的床帷里,隐约瞧见一个纤细起伏的曲线。 “我以为是单独会面,没想到你还带着姑娘,咱们所谈之事若教她听取,岂不危险?”目光捕捉到随意丢在床下的一团湿衣,挑了挑眉。“怎么?!连姑娘家身上的衣衫都扒得精光了?!你这人,在塞外生活太久,还以为替姑娘除下衣服就如帮羊儿剃毛一般平常吗?!” 黑脸男子,正是李游龙,咧嘴笑,啃着一块酱板鸭。“而你,是太久没回塞外,中原的繁文缛节全教你学会啦!那姑娘落了水,全身湿透,不脱她衣服难道还脱我的呀?!”咦,这话好像有漏洞?因他方才也脱下湿透的衣裤换上干净的,唉,谁教他要英勇地跟着跳下水,成了她的救命恩人呢! “这位姑娘叫什么名字?” “卖个宝盖子,带个弟弟来。”李游龙继续埋头啃板鸭。 “呵呵,这名字还真怪。”没打破沙锅问到底,只点了点头。“第一次见你这么宝贝一个姑娘,很稀奇呵。” “有啥儿稀奇?我对姑娘家向来都好。”这倒非虚言。塞外的姑娘们喜欢他的风趣豪爽,会展开热烈的笑容迎向他,她们为他弹琴歌唱、起旋而舞,个个热情开朗、娇美如花,她们……她们……他想着想着,不知怎地,脑中浮现的不是那些可亲笑容,而是一张沉凝的俏脸,眸中燃烧怒意,没半分温柔善意。 唉……李游龙,你贱骨头! 他皱起浓眉,瞧着手中啃剩的鸭骨头,猛地头一甩,大咧咧地灌下一碗黄酒。 “你哪个时候回塞外?吉娜亲亲想念她的齐吾尔,要不是牧场的牛羊马没她管着不行,她早跟着我一块来了。”不动声色地转话题,两道浓粗的眉仍纠缠着,因为那些塞外姑娘可人的面容怎地都模糊了?!吉儿、朵娜、安卡、雅契儿,谁是谁呀!人和名字都没法配对,只记得那个不给他好脸色看的小姑娘,她的名字还真有趣,卖个宝盖子,带个弟弟来。 齐吾尔显然不知李游龙心中正自翻复,他神色微沉,喝着酒,静静启口: “报了仇,我自然会回去。” “会里那三个头头知你私自行动,气得直跳脚,尤其是罗汉,连着踹断好几根栅栏横木,牛羊马匹都跑出来啦,害得大家又追又赶的,累死人了。”李游龙顿了顿,神色转为认真,沉有道:“我来见你,便为此事。” “是他们要你来的?”齐吾尔牵唇淡笑。“这仇是我族中之事,无需向会里禀报,也不需谁相帮。” “事情并不单纯,会中接到消息,近来有人冒用三王会的名义在武林横行,干下不少没本钱的勾当,还蓄意向中原帮派挑衅,以毒物杀害许多成名好手。那下毒手法极似西域蛇族,我前些时候才到过那里,但瞧不出他们有何理由同三王会作对。此趟绕进中原,除查明比事外,亦能助你一臂之力,说不准,冒充三王会名义之人和你族众的仇家之间能找出丁点牵扯。”李游龙道。 三王会,十数年前在中原兴起的武林帮派。 原由三名异姓兄弟共创,“药王”、“罗汉”、“夜叉”,三者各拥名号,行事亦正亦邪,曾在江湖上掀起惊涛巨浪,尔后,三王连袂走往塞外,有人道他们是厌倦武林争斗、决定退隐,;又有人说是受到仇家大举迫杀,不得不远走避祸,但猜测归猜测,真相如何,只有当事人才知了。 而房中这两个对饮的男子,却是三王会中新一代的菁英人物。 齐吾尔眉心稍拧,长指敲了敲桌面,颔首道:“莫怪,近日听闻风声,天下名捕正四处追查三王会的下落,想来已接手这些案子。” 天下名捕!李游龙目光陡沉。 “阴魂不散哪。之前走往西域时已和此人交过手,是个人物,可惜是个当官的,你知道的,我最不想和当官的人打交道,呵呵,他真不死心,硬要插手三王会的事。”瞧来此趟人中原,也非想像中那么无聊。 “总之,小心行事。”齐吾尔沉稳道。 两人对饮了一杯,李游龙满不在乎地挑眉,目中闪动的谨严光芒。 “我沿江而行,你往北方追查,不管结果如何,两个月之后在此地会面,届时再作商议。你以为如何?” 齐吾尔没正面回答,再饮了碗酒,眼神瞄向床帷,唇角上扬。 “那——你的姑娘怎么办?连衣
责任编辑: